我们说好的……要一起去看遍这世间的山水,一起携手到老。
你怎么就先失言了呢?
不过好在老天有眼,他还是把你还给我了……
雪柔,雪柔……雪柔……”
赤忱,一遍又一遍的呢喃着雪柔的名字,倾诉着他的情思与苦楚,声音听起来温柔而又缠绵,带着一丝丝的哀怨。
却不知道,落雪听的却是浑身发冷,身子止不住的微微发颤了起来。
她心下里明白……赤忱是个痴心人,可他的一片痴心确实是错付了人啊!
她真的不是雪柔,她仅仅只是落雪而已!
正在这时,落雪只听得赤忱低声问道:“你怎么了……很冷吗!”
“没……没有!”闻言,落雪想也没想的就回应道。
却只见赤忱突然抬眸看向了她,眉眼里掠过了一抹冷意,似笑非笑的言道:“刚刚我还夸你乖,怎么你现在就又变的不乖了呢?
身子都抖成这副样子了,还说不冷……小骗子,也不究竟是谁教你的!”
“我……我……”闻言,落雪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目光,正在她想自己究竟该如何回应他时。
赤忱突然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带着她往远处走了去。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落雪着实是被他给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啊……你,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赤忱落下这么一句话后,深深的看了一眼落雪……
而后落雪就觉得,眼前一黑便彻底的晕了过去。
等落雪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到了深夜了。
“啊……”的一声惊呼下,落雪蹭的一下坐起了声,大汗淋漓身上的衣衫都快要湿透了。
她刚刚梦到了一个很不好的梦,梦中的自己居然见到那个叫做赤忱的男人,那个男人认定了她就是,他要找的那个雪柔姑娘,将她给绑架了……
落雪想着,忍不住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心中想着:那只是个梦而已,并不是真的。
可下一刻,等她抬眸打量起这四周的环境之时,一股深深的恐惧感便萦绕在了她的心头。
她所在的地方是一座竹屋,透过床窗子能够看到一大片被月色映的有些大白的树林……耳边除了那沙沙的风声之外,剩下的便只有那潺潺流水声。
落雪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个不知名的山头吧……而且她敢断定这里除了他们两个人以外,一个人都没有……
落雪想着后背突然有些发凉了起来,有些害怕的蹑手蹑脚的走下了床。
路过那梳妆台前时,落雪看到了现在的自己的打扮……
她身上原来的衣衫早就已经是不知了去向,就连发式也变了……
身上所穿的衣服,鞋子……甚至是发式,簪子……以及各种各样的首饰,全部都和她曾经在梦中匆匆见过那么一面的雪柔完全一样。
甚至于,她脸上的妆容也都变幻了许多……
落雪想,如果不出她所料的话,就连她脸上的妆容,都和那个雪柔姑娘是如出一辙吧。
她心叹着,突然有些后怕了起来……忍不住瞥了一眼那正在窗外忙碌着的人身影,眉眼里掠过了一抹惊恐。
爱到深处……原来真的是会让人发疯的!
落雪不知道他和那个叫做雪柔的女子之间,后来究竟又是发生了一些什么。
但雪柔的离开……竟然能够逼得他变成了现在这副疯疯癫癫的模样,可见雪柔在他心目的地位究竟是如何的高。
说实话,落雪心下里其实对那个叫做雪柔的姑娘甚是羡慕,羡慕她能够找到这么一个爱着她的人。
如果,她没有离开的话,她一定会和他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吧。
落雪想着,眉眼里掠过了一抹寒意,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那窗外的人。
虽然说赤忱痴情是不假,可落雪现在其实是有那么一点点害怕他的!
他给她的感觉,实在是太不舒服了!
整个人看起来阴森森的,带给她一种莫名的恐惧,心一下一下的打着颤,慌乱不已。
但落雪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走了出去……她终究还是要去面对他的,就算她不出去,他也会进来不是吗?
与其将自己陷入被动中,倒不如自己主动出击一回,说不定还能找个机会逃离这里。
“雪柔,你醒了……刚刚好你最爱吃的烤鸡,我已经是给你做好了,你快过来尝尝看还是不是你喜欢的那个味道。”落雪刚刚踏出了房门,便只见一赤忱一脸笑意的站在了她的身侧,朝她伸出了手想要搀扶她下台阶。
“好……”落雪扫了他一眼,最终还是将手轻轻的放在了他有些冰凉的手中处,在赤忱的搀扶之下来到了篝火旁。
落雪在赤忱的安排下坐了下来,正在她伸手取暖之时,赤忱将已经是烤好的鸡腿递给了她。
落雪见了……只是接了过来,本来她是不想吃的,可在赤忱期盼的目光注视下,她还是浅尝了一口夸赞道:“很好吃……和……和以前的味道一模一样。”
“那你喜欢吗?”
闻言,落雪将口中的鸡肉嚼了嚼咽了下去,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装作一副很满意的模样言道:“喜欢……特别的喜欢。”
她嘴上虽是这么说的,其实胃中早已经是翻江倒海了起来,几欲作呕。
她是不喜欢吃荤的,这些年以来她一直都吃素……如今再次尝到这肉,除了觉得干柴很难嚼以外,剩下的就只有恶心二字可言了。
可她却不敢做出一丝一毫不悦的神情,她不知道自己那样做了以后,赤忱会怎么样对待她。
爱到深处后,便已经是进入了癫疯的状态……
同一个疯子,是讲不来道理的,落雪除了顺从之外便只能够是顺从。
听得“喜欢”这两个字从落雪的口中说出来以后,赤忱心下里其实是非常的欢喜的。
可又见她只吃了一口后,便没有再吃了……那点儿欢喜之意便也在一瞬间里烟消云散了。
赤忱的眉头不自觉的紧蹙起来,带着些审视的意味冷冷的看着她,“你既然喜欢,那为什么不多吃点儿呢?
还是说……你刚刚根本就是说谎来骗我的!”
“没……没有,怎么会呢!”落雪几乎是本能的反应,急忙否决了他的话,解释道:“我只是今日出门的时候,吃得有点儿太多了而已。
所以……不太想吃。”
“你说谎!”闻言,赤忱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质问道:“就算你出门的时候吃了早饭,可你午饭,晚饭一点儿都没有动过。
现在都已经是到了深夜了,你居然告诉我你只吃一口就够了!
雪柔,你当我是个傻子不成吗!
你说,你刚刚是不是在骗我!”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你做的很好吃,我真的非常喜欢的!”落雪神色有些慌张的解释着。
……
赤忱细细打量了自己一番后,心下里对自己各方各面还是觉得很满意的,也不至于说是一点儿吸引力都没有啊!
微凉的风,穿过那树枝的缝隙,沙沙作响。
“铮铮”的凤鸣声,还在他们的耳畔游荡不停。
树林外的落雪将刚才树林里两人的话,一言一字全部都听入耳里,心下里便也明白了几分。
忍不住的吐槽道:这个叫做雪柔的女子实在也是太笨了一些,一个女子之所以会在面对一个人时,面红心跳……除了喜欢还能够是什么呢?
就连喜欢上了一个人,她都不自知还真是个“小笨蛋”啊!
落雪叹着,只听得林间女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没有配不上我,我……我只是……只是突然觉得很乱而已。”
“乱?”赤忱微微停顿了一下,看着那突然背过身说话的雪柔又急忙问道:“哪里乱了?”
“就是哪里都很乱啊!”雪柔有些烦躁不安的言道:“脑袋很乱,心里面也很烦……
我却不知道,究竟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个样子!”
闻言,赤忱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看着她的背影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停留了片刻后,最终还是又落了下来。
“雪柔,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在你的眼里,你一直以来都把我当做你的什么?”
“当做我的什么?”雪柔轻声呢喃着,眉头紧锁思索了许久之后才言道:“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把你当做了我的什么……
一位很要好的朋友,又或者是一位兄长吧。”
闻言,赤忱的眼眸中闪过了一抹失落之意,嘴角挂上了一抹苦笑……沉叹道:“真的就只有这样而已吗?”
“是啊,不然还能够是什么呢!”雪柔有些不从心的回应道,抓着竹笛的手突然因为太过用力的缘故,手背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
没人知道,她说这一个“是”字之时,内心是有都么的纠结与折磨。
还能够是什么呢?是啊,还能够是什么呢!
如果雪柔她从来都没有,往那方面想过的话……自己又何必非要把这最后一层窗户纸捅破呢?
到时候……说不定就连什么兄长,朋友都没有了。
至少现在这样,自己还能够陪伴在她的身边不是吗?
赤忱在心下里这么劝说着自己,眉头却不自觉的紧蹙在了一起,目光沉沉的看向了她略显萧索的背影。
微凉的风,将她的衣摆吹了起来,垂落在身后的青丝也随着那微风一摇一晃着,看起来是那么的孤寂而又落寞。
而赤忱却只能够站在她的身后,静静地遥望着她……就连给她披一件外衣的资格都没有。
只要一想到,将来站在雪柔身侧的那个人不是他,赤忱心下里就快要气疯了。
除了他自己之外,他不放心将雪柔交付给任何一个人。
因为他知道……在这个世上是不会有人超过他对她的爱的,就算有人超过了他,他也一定会奋起直追,将那个人给比下去。
赤忱想着,眉眼里突然掠过了一抹寒凉,大步上前抓住了雪柔的手,长臂一拦雪柔纤细的腰肢便稳稳的被他给搂在了臂弯中。
此时的雪柔,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刚刚究竟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便只觉得自己唇上一片温热,她瞪大了双眼看着那张突然放大在她眼前的脸,脸唰的一下便红了起来。
脑海里一片空白,耳边嗡嗡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所能够感受到的,就只有那个炙热而又缠绵的吻,所能够看到的也只有赤忱那张突然微微泛红起来的脸。
这还是赤忱第一次吻上一个女子的唇,除了略显生疏以外,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无可挑剔。
雪柔的唇就如同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样,柔软的像是那软软糯糯的小汤圆一样,美味可口,让人根本就舍不得离开。
但……他现在可不能够做的太过头了,万一一会儿雪柔因此生他气了可怎么办?
短暂而又炙热的一吻过后,赤忱目光定定的看向了他怀中的人,意味深长的言道:“那么现在呢?
现在你可有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上我了吗!”
话落,雪柔整个人从刚才到现在,一只都是处于一个懵懵的状态,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发生了些什么。
整个人木木的呆愣在了那里好一会儿后,才神色大变突然惊醒了过来,也不知道她突然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力气,居然只是看似那么轻轻的一推,竟然把赤忱一下子推出去了老远的地方。
伸手慌张的擦了擦自己的嘴巴后,红着眼睛望向了那对面正不知所措的人,带着哭腔质问道:“赤忱!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对我!”
“我……”
雪柔根本就没有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便又开口言道:“你!我讨厌死你了!”
说罢,雪柔便一边哭着,一边跑出克那竹林。
竹林外的落雪还没有反应过来里面刚刚究竟是发生了些什么,便见得一个身穿藕粉薄纱的裙的女子,掩面从里面跑了出来。
哭哭啼啼的声音传入了落雪的耳里,看着那女子匆匆离去的背影,引得她眉头不自觉的紧蹙起来。
刚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正在这时,那个名叫赤忱的男子也从竹林间追了出来,同她插肩而过的那一瞬间,落雪看清楚了他的那张脸……
果然……果然和那个月月夜下吹笛的人,长得是一模一样……
原来,他的名字竟然是叫做赤忱吗?
落雪想着,心下莫名有些失落了起来……原来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了啊!
不知道为什么,落雪只要一想到这个答案心下里总觉得闷闷的,心口处好像是有一大块的石头压在了上面一样,压得她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
“为什么他已经是有了喜欢的人了呢!”一声惊呼下落雪从梦境中清醒了过来,她看着这周遭黑压压的一片,眉眼里掠过了一抹哀伤。
只要一想到刚刚她所做的那个梦,她心里面任然会觉得很不舒服。
此时月色正好,清冷的月光从那镂空的窗柩里散落了进来,落下一地的玉色。
映的她那张本就如玉般的脸,显得更加冰清玉洁了。
她擦了擦自己额头上冒出来的层层细汗,不经意的轻轻叹了一口气。
经历过那样的一场梦境之后,落雪已经是没有丝毫的睡意了,她索性便下了床收拾了一番后去到了药房里面。
如今,已经是她制作长生不老药的最后一个阶段了,是成是败在此一举。
所问古往今来的帝王,他们最想得到的并不是江山,亦不是美人……而是这长生不老的药丸。
唯有得到了长生不老之后,这……江山和美人才显得重要了一些。
巫氏一族,古往今来除了要为君王算卦驱邪避害之外,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研制好这长生不老的药丸了。
“噼里啪啦”木炭烧灼的声音,在药房中不断地回响着。
放入了着最后一味药材之后,落雪提心吊胆的站在了那一旁,静静地等候着最后的成果。
她抬眸仰望着那天际间的一轮明月,眉头不自觉的紧蹙了起来。
看着皎洁的月光,总是让她会不经意间的想起,那个在月色下为她吹奏了整整一夜竹笛的人。
心中一片惆怅,突然有些烦躁了起来。
落雪在那窗边站了许久,知道吗药炉中的火完全都熄灭了之后,她才回过神来……将那研制好的长生不老药,取出放入了早已准备好的锦盒中。
她看着那锦盒里天底下唯一的一颗长生不老丸,心下里突然有些不安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研制好这药究竟是对还是错,作为一个臣子来讲,她很好的完成了君王给予她的众人。
可作为落雪来说,却觉得长生不老实在是太过违背人伦自然了,世间万物生长自有它的定数,冥冥之中上天已经是给予每个人最好的安排。
若是打破了这个定律的话,落雪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甚至都不敢去想……究竟会发生一些什么。
这长生不老药,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看呢,她必须要小心再小心一些。
是药三分毒,也不知道这长生不老药的药性究竟如何,是好还是坏?
落雪想着,暗自将那装着药的锦盒妥善的收回了袖中,她还没有决定好要不要将这长生不老药已经研制好的消息,告诉湛卢止。
还是能拖一些日子,就拖一些日子吧……
在她搞清楚这长生不老药的药性之前,她是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的,尤其是湛卢止。
虽然说……落雪自认为自己已经是很了解湛卢止了,但帝王之心向来都是深不可测的。
从他坐上了那个王位开始,他身上的秘密便也多了起来,而她也绝不会再成为他的倾听者了。
同以前相比较起来,总归还是有些不同的……
若是换做从前的湛卢止,落雪是很愿意将这个消息告诉他的,而如今的湛卢止已经是成为了君王……想要落雪对他敞开心扉难了。
落雪,这药房里的东西稍微的收拾了一下后,便转身走出了门。
刚刚好碰到了,前来寻她的青梅,只见青梅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不好了……不好了,圣女天象发生了异变。”
闻言,落雪来不及回应她,便急忙是往摘星阁走了去。
高耸入云的阁楼上,落雪仰望着那漆黑幕布上的一颗位居东方,闪着火光的赤星,眉眼里掠过了一抹冷意。
荧惑临世,看起来这天下恐怕是又要打乱一场了吧!
听前人说,上一次荧惑星临世的时候,还是在千年之前呢……那个时候甚至还没有巫族的存在!
冷冽的寒风萦绕在了她的周身,她目光定定的看向了那远方的赤星,语气异常的冰冷,“马上派人进宫去,传我口信……就说我要见大王一面,他不见也得见!”
如今灾星再次降临,事关重大……她必须要同湛卢止商讨出一个完全之策才行。
如今八王一帝,湛卢止的这个帝位……坐的是岌岌可危,若是灾祸当真会降临的话,那么第一个倒霉的不用想也知道一定会是湛卢止。
这几百年来,湛卢氏要不是得到了巫氏一族的支持的话,他们的帝位恐怕早就已经是拱手让人了。
这一次,湛卢止若是还躲着不肯见她的话,她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尊卑了。
湛卢止见也得见,不见的话她就是闯也要闯进去。
事态紧急,闻言青梅低低的道了一声“是”之后,便匆匆忙忙的跑离了这里。
此时,摘星楼上就只剩下了落雪独身一人,银色的月光散落了下来,像是给她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薄纱一般,美得不可方物。
这一夜很长,在天刚刚亮的时候落雪终于是等到了湛卢止的传召,连身上的衣衫都还未来得及换一换,便急忙是跟着传话的太监往王宫里面走了去。
王宫内,落雪看着那许久未曾见过一面的湛卢止,眉眼里掠过了一抹担忧:他好像是瘦了许多……听朝中的大臣们说,这些日子以来边境缕缕被犯,朝中的武将已经是全部都派了出去都不够用,派出的人马是去了一波又一波。
这人一走,朝中的大小事务堆了一堆又一堆,湛卢止和几个文官们这些日子以来也是忙的不可开交,有些时候连喝口水的功夫都不见得有。
这也难怪,湛卢止会拖着躲着不肯见她了。
得知是自己误会了湛卢止后,落雪心怀愧疚的看向了对面的人,神情淡淡行礼的言道:“臣,参加大王!”
“起来吧……听人说你要事要禀报是吗?”湛卢止看着那不远处,许久未见到过的人,一颗心止不住的跳动了起来,但他的脸上却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任何的喜怒。
身为一个帝王,他已经是习惯咯这种喜怒不形于色日子,也就只有在落雪的面前,他的脸上才会偶尔的出现一些些笑意。
“是!”落雪说罢,看了一眼湛卢止身侧站着的宫女太监们,而后有言道:“还请大王屏退众人,我好细细讲述给大王您听。”
闻言,湛卢止递给了一旁的大总管一个眼神后,便让他带着众人全部都先退了出去。
见他们全部都离开了之后,落雪这才放心的禀告道:“臣夜观星象,发现荧惑星突然临世,恐天下即将会大乱。
特此前来,禀告大王……还请大王做好应对的准备。”
“什么!”闻言,湛卢止终于是忍不住的拍案惊起,“荧惑星再次临世了!”
“是!”
看着落雪那一脸认真回答他话的模样,湛卢止的手不禁微微颤抖了一下,身子忍不住的向后倾倒又坐了下来。
“荧惑星居然再次临世了吗……”湛卢止小声的呢喃着,神情恍惚不已。
千年前荧惑星降临的时候,整个人间都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地狱,那么如今呢?
如今又会如何?难道说千年前的那一幕,又要重新上映了吗!
一想到这个湛卢止的头就不禁有些“嗡嗡”的疼了起来,他已经是一连几日未曾能够睡过一个安生觉了。
边境近日来状况不断,八王像是吃准了他不会选择大战一场一样,一点点的磨损着他的耐心。
总是给他来一些小打小闹,将边境各地扰乱的是民不聊生,就等着看他起兵出征,他们好找个由头和他大战一场呢!
他们想要的……莫不过就是他身下的这个位子罢了!
不过……这个位置只有一个,不论怎么轮,都还轮不到他们来坐!
如今,荧惑星居然临世,恐怕他这些日子是不用想再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湛卢止想着,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总算是稍微的清醒了一下,看着不远处的落雪叹道:“如今……我们也只能够是顺其自然了。”
“大王说的是……”落雪看着他那两个乌青的眼圈,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劝说道:“大王,政务再繁忙,您还是要保重好自己的身子才行。
不然您若是倒下了,整个冀州的百姓又该怎么办呢?”
湛卢止闻言,嘴角不自觉的微微勾了起来,神色淡淡的叹道:“落雪……你这难不成是心疼我了吗?”
“我……我才没有!”落雪说着不知怎么的突然结巴了起来,“臣,身为一个臣子,自然有这个义务提醒大王好好保重好自己的身子。”
“呵……仅仅只是如此吗?”闻言,湛卢止忍不住勾唇一笑,在落雪看不到的地方眉眼里掠过了一抹失落之意,不过也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
湛卢止,身为一个君王,是绝对不会把自己脆弱不堪,不好的一面展现在众人面前的,尤其是在落雪的面前。
他绝对不会让她认为,自己很弱小……他若是弱小了,谁又能够来保护她呢!
“这是自然!”落雪想也没想的回应道,却只见湛卢止的眉头突然微微蹙了起来,不悦之色完全写在了他的脸上。
落雪只听他言道,“若是仅此而已的话,那么我……偏偏还就不遂你愿了!”
“那你想如何?”闻言,落雪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说道,“你想如何……才会对你自己的身子稍微好一点儿?”
“我想要的很简单……”湛卢止定定的看向了她,两个人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藏匿在落雪心口下的那颗心止不住的狂跳了起来。
“咚咚咚”的好像是想要从她的心口跳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