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牧笛吃饱洗完便去睡了,她第一次做了美梦,满院子的桃花,应该是在春天。
锅里热着猪食,不用守着,秦见得去取干稻草喂牛,还要喂鸡。
再之后,就是繁重的铲屎官时间。
在院子外面有个化粪池,几乎都是猪屎牛屎,量非常大了。
秦见擦了擦额头的汗,嘀咕道:“不是灵气复苏吗?屎要是也能复苏,按克卖钱就好了。”
搞完所有卫生,已经差不多十点。他削了一个大萝卜,想了想还是从冰箱里拿出筒子骨,元旦时杀了一头猪,留下熬汤的。
以前卖猪杀猪很是坦然,现在看到筒子骨就觉得惭愧,仿佛那是从自己身上剔下来的。
但牧笛还在长身体,自己不吃就行了。
他也时刻留意着猪的怨念,但根本没有动静,大概这世界上最讲道理最善良的就是猪了吧,这样都没降分。
握着砍骨刀,一刀砍下去,不仅筒子骨断了,下面十公分厚的木砧板也开裂,砍骨刀直入水泥地。
“唉,搞什么啊。”秦见嘀咕道。
接着又尝试了数次,学习控制力度,将筒子骨和萝卜装进炖罐里,放到外面炉子里煨上。
他又去院子里劈柴,需要不断练习,尤其是不得不动手的时候,要控制情绪,打死人了,没有后悔药。
清晨的时候,青山逸林大酒店出了命案,一个男人从18楼跳下来摔死了,什么都没穿,差点砸到酒店门童。
他是用凳子砸碎玻璃跳楼的,看来是铁了心,看热闹的人们自行脑补,他是专门来这里自杀。
江灵儿刚洗完热水澡,擦着头发,看着楼下的警车,有些发愣,心里有种不好的念头闪过,死者的房间就在孙夫人隔壁。
秦见是十二点半左右,带牧笛去赶集的路上,听人说的,也没在意。
“萝卜骨头汤真好喝。”牧笛说。
“还有半锅呢,晚上多喝点。”
“哥哥,你为什么不喝?”
“怕猪恨。”
牧笛没听懂,路太滑,注意力都在脚下,她没有保暖的衣服,穿着秦见的羽绒服,还算暖和。
秦见挑着五百多只鸡蛋,更加小心翼翼,可存了好久啊,一只纯正土鸡蛋能卖两块,一千块钱给牧笛买衣服应该够了,集市上的衣服不是太贵,主要是保暖,也不追求什么牌子。
“哥哥,你爸妈呢?”
“他们都有自己的家,没什么好说的。”
秦见记得大概七岁的时候吧,那年头神龙山这一带还是穷乡僻壤,日子不好过,爸妈出去打工,不知道为什么就分道扬镳了,后来在外面各自有了家庭和孩子,过得一般吧,毕竟都是干苦力活儿的。
爸爸偶尔会回来看他,妈妈也会打电话,说一些没有意义的话,但他从来不理,跟着爷爷奶奶长大,两个老人前两年也相继去世了。
“你恨他们吗?”牧笛问。
“不要恨任何人,既无必要,也没意思。”
“你说牛的眼睛,为什么是红的?”牧笛的思维模式,真的很跳跃。
“不知道,估计得了红眼病。”
“那我会被传染吗?”
“传染了滴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一个大妈提着篮子走过来,拦住秦见,硬拽到一边。
“小见,你怎么回事?”
“三婶,咋了?”秦见问。
一个村里嘛,各种婶啊叔啊之类的,其实八竿子打不着,三婶还是当归村碎嘴妇大统领。
她让牧笛先走,然后开始了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