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以为那个噩梦还没有结束,她不过是从一个梦境跌入了另一个梦境。
乌克兰并不是什么重点关注的地区,组织的梦境师没能及时监控到梦境波动率的异常,所以只能在事发后对木已成舟的结局进行弥补。
就像一对不想结婚生孩子的小情侣一不小心把肚子搞大了,也没及时打掉,最后只能生下来慢慢养着了……
这个幻想物的名字就叫雨中女郎,能力是在一个人的梦境中出现,并对梦中的一切生命展开追杀,最终将其同化为与自身完全相同的存在。
当然,逃离方法也都知道了,就是击溃那个逻辑的漏洞:完全相同是不可能的,当完全相同,也就意味着一切属性的完全吻合,包括在时间和空间坐标上的一致,就是其本身。
一即是全,全即是一,这就是最本质的意思。
而如果你无法击破这个漏洞,你的精神就会被同化,永远不生不死,躯体失去意识,变成一具空壳,你的精神在不知名的地方等待着去制造更多的受害者。
这种展开之后可以拍出一部恐怖电影的幻想物毫无意外地被列为高危等级,研究透了特殊效果后,被送进了一个基地。
一个名为潘多拉的基地。
“潘多拉基地的建立就是为了集中收容这些高危幻想物,其中所有收容的都是我们研究透了作用效果,但担心销毁会导致不可控后果或是根本尚未找到销毁方法的东西。”
“那又如何?”霍顿质问道。
“也就是说它们的作用后果的确可怕,但是只要不主动刺激去激活,就是安全的,这样的幻想物集中管理来加强监控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而一旦出事的后果便是不出事则已一出事就是天大的事,就像这次的失窃,我们一次失去了十几件高危幻想物,十几件啊!把这些东西找回来需要多大的代价?这其中还会造成多少伤亡?就像在中国已经发生的那起事件!”
“卡维尔副主席……”奥莉薇娅冷声说道,“您今天的弹劾,真的不是为了反对而反对的吗?”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在把话说开了。
“主席小姐,我们都是组织的高层,我们也都知道组织的宗旨是什么。我是非常认真地指出,你在决策上犯下的重大失误。”霍顿大言不惭地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你也许认为我就是借题发挥,没关系,这个误解我不会争辩,但是你要承认这一点,那就是你将大量高危幻想物集中收容,导致了这种一旦失窃,就是复数的幻想物丢失的后果,你把一件坏事的底线拉低了!”
这个指控已经非常直截了当了。
失窃……
是的,在这样一个严防死守,坚不可摧的收容基地里,也会发现严重的失窃事件,而且一次损失了十几件!
其中就包括那幅《雨中女郎》。
真迹就在这里,仅此一幅,捷列茨的家里有一份高精度仿制品。掩人耳目,对外宣布是其本人创作,后来也由其本人保有。
经过组织的催眠,她以为是自己绘画出了这幅作品,什么灵异事件也没有发生,一切没有什么不对的之后的事情,组织就不用管了。
是卖,还是烧了,甚至是你拿来当桌板,当飞镖靶子扎着玩,都和我们无关了。
反正全世界只有组织知道,真迹在他们手上,以及这东西有多恐怖。
这次在天津的展览,就会有她手上的那幅仿制品展出,对外宣布是真品,但是实际上谁也不知道自己不过是对着仿制品评头论足的傻瓜。
但是,展览的时候,那幅仿制品,被替换成了真迹。
直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是谁干的。
当时没有一个人发现有什么不对。
可怕的后果终于发生了。
当天晚上,雨中女郎随机进入了一个曾经前来看过画作的女生的梦中。
司维也是在那个晚上,巧合地觉醒了自己侵入梦境的能力,自动感知到了异常的精神力波动,然后发动了这种能力。
这个过程是在他完全没有知觉的情况下,大脑自己发动的。
后来的故事都知道了,千钧一发,最后一刻逃离,俗套的套路,就像阿汤哥总是要在最后一秒才能成功拆弹,好像早一秒电影就凑不够时长了似的。
后续的重新收容工作很快展开,而司维也被秦泊瑶发现,然后,进入了奥莉薇娅的眼中……
司维不知道,他那天的破事,还远没完呢,此刻就在战略回忆上,两个派别就开始针锋相对了。
看来这次的会议,主要就是围绕这堆破事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