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出入这个山庄的人非富即贵,其中不乏很多政府要员的面孔出现,所以山庄的安保是外紧内松。也就是进入这个山庄非常难,但进去之后,山庄内几乎没有监控,为的就是保证那些熟悉的陌生面孔不留下任何的影像证据。
接到局里派下的任务后,凌珲已经带着组员佯装晨跑,在山庄周围踩过点,排除趁夜翻墙进入的可能,那座高达十几米的围墙上还架了一米高的高压电网以及每两米安装一个摄像头都让凌珲打消妄想。
紧跟着又排除了复制进出山庄时的那张VIP卡,那张卡与卡主人的指纹同时吻合才能打开山庄的门。
最后在排除了各种设想的可能之后,凌珲选择了最直接最粗鲁的方式:在山庄外等待一辆要进入山庄的车子,想办法爬车混进去!
这天凌珲给组员布置好各自的任务后,便到距离山庄约一公里处隐身在树林等待进入山庄的车子。无数辆车子过去,有的车速太快,没有爬车的可能,有的又不像是要进入山庄的车子,随着时间的推移,凌珲有点焦躁,今天任务成功与否的关键就看他能否顺利混进山庄,而爬车这个行为的随机性太强、不确定因素太多,他心中毫无底气。
可能是紧张的原因,他感觉半年前左侧腹部做过手术的刀口有点隐隐作痛,他甩了下头嘲笑自己心理作祟,手却下意识的伸向左腹隔着衣服抚摸伤口,脑中不由得闪现出他的主治医生那清新亮丽的容颜。
发现思想抛锚,凌珲赶紧收住心神没敢任由自己继续想那个女人。
只有他自己清楚的知道自从从昏迷中醒过来后,知道舒医生不仅仅当机立断选择了复杂的手术方式为他保留下了脾脏,而且还在他生命危急时刻为他无偿捐献500ml的血,他就没办法每次在见到她时假装淡定了。
也只有他自己清楚出院之后他与以前有什么不同,在他二十九岁的人生经历中,除却青春年少时有过对异性关注遐想外,自从走出学校当上警察后,再没有女性能进入他的视线,走进他的心里,他的眼里只有工作和同事,没有性别之分的同事。
可是,现在,出院后的自己,总会在不经意间想到那个为自己保留下脾脏的主治医师,一想到自己身上流淌着她的血,他就有一种无可言说的亲昵感觉。
有时候一闭眼,脑中就会自动跳出那日在手术台上已经麻醉后的自己在失去知觉的最后一刻,他看见她戴着帽子、口罩、举着双手进来,唯留一双清澈明亮的双眸看向他,目光中笃定的自信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觉得她就是那个可以将生命放心托付的人。
而他沉重的眼皮磕下的最后一秒看见正在护士协助下穿手术无菌衣的她,锁骨下那两片犹如凋零飘下的淡粉花瓣,这胎记图案就会在辗转难眠的夜晚独自魅惑着他,无人知晓。
有时候凌珲甚至怀疑,她输入他体内的那500ml鲜血,其实就是她在他身上下的蛊毒,从此将他身体打上属于她的烙印。
但,即使是这样,他也清楚地明白,以后他的生活不可能和她再有交集,所以偶尔的想念也不过是留存于脑中的一种情绪,仅此而已。
远处有车灯照射过来打断他的胡思乱想,“不管了,就是这辆。”凌珲在心中对自己说。
他猫腰移动到公路旁的沟渠里面蹲身藏匿,他用藏在衣领内的麦对队里面的数码神人说:“小周,打开这辆车的后备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