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桔回到餐厅，面色稍显沉重。

“少主。你还记得什么时候来到我这边开始修行的吗？”

汞仔细思索了一番，回复道：“大约有三年多，近四年了。”

“是吗。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阿桔的语气淡淡的，表面看来只是简单的询问，但实则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板木老大刚刚的言外之意他听出来了，是在警醒他不要忘记自己在做的是什么事情。

阿桔用怜爱的眼神划过汞与一旁的阿杏。

长时间的置身事外，让他有些适应了现在平静的生活。

有时候觉得，就这样教育一个弟子，培养自己的女儿，也是一件不错的差事。

但有些路，一旦走上就没有办法回头了。

“阿杏。”

很久没有听到阿桔这般严肃的语气，阿杏本能地直立起身子，大声回复道：“在，父亲大人。”

“再重复一遍，何为忍者。”

“所谓忍者，就是被主君雇佣，然后全身心投入工作的存在。”

看着一本正经回答的阿杏，阿桔点点头，说道：“接近五年的修行，你的表现无论如何都称得上是一名合格的忍者。那么你是否愿意承认少主为自己的主君，并且从今往后侍奉其左右？”

好像明白了什么的阿杏眼眶红了一些，“我愿意，父亲大人。少主能够成为在下的主君，是在下的荣幸。”

阿桔又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快有胸口高的少年，目光复杂。

原本只是碍于板木首领的面子而收下的弟子，却频频给他带来惊喜。

初见时，表现得就很亮眼，无须点拨就领悟到训练的真正含义，明显比正常的孩童聪慧许多。

对自己的要求也很严苛，哪怕是再艰苦的训练，也能咬牙坚持下去。

还有因为童年遭受磨难而获得的能力。

悟性、努力、天赋，三者都不缺，简直就是阿桔心目中最完美的继承者！

这也是阿桔愿意让阿杏奉其为主最大的理由。

“少主。”

“在，阿桔师傅。”

“不管是精灵的对战，还是毒系精灵的培育，我都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教导了。恭喜你，可以出师了。”

“还有”，阿桔低下头，将神色隐藏在阴影中。

“阿杏就拜托你了。”

“我会的，师傅。”

虽然阿桔的每一句话都没提到自己要去做什么，但是汞和阿杏都清楚。

阿桔是在向他们道别。

他将作为一名忍者，追随自己的主君而去。

这一夜，过得格外漫长……

“阿桔师傅走了？”

“嗯”，默默收拾碗筷的阿杏心情低落。

虽然已经有所预期，但早上起来真的发现自家父亲离开的时候，她的内心还是难免出现波动。

果然还是修行得不够，阿杏给自己打气道。

以前又不是没有出任务的时候，只是这次任务的期限长了一点，没什么好沮丧的。

下一次见面，父亲肯定会检查她的修行成果，一定要让他大吃一惊才行！

想到这里，少女的心思又多云转晴。

汞瞅着阿杏逐渐平缓的神色就知道她失落的心情已经缓解不少，于是便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阿杏，我准备到关东地区到处看看，磨炼一下自己的精灵，你要不要跟着我一起？”

“少主去哪，在下就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