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家暖风亲眼所见,还能有假?”柳家娘子本想骂他一骂,但见他手中的兵刃又胆怯了,只得拖出其它的话来反驳。
当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薛青衣身上时,她却是看向人群中不知被何人打的鼻青脸肿的柳暖风。
那柳暖风不似他父母那般长相粗犷,相反人如其名,长得芊细瘦弱,笑起来像那春天的暖风一般,让人心情愉悦,年纪仅比薛青衣大三岁。
自薛青衣来到这个世界,娘跟哥哥们不是整天习文弄舞,就是上山砍柴打猎,要么就是替爹爹抓药熬药。
爹爹除去教哥哥们读书认字,附带教她认字弹琴以外便是喝药休息,只有她无所事事。
她的灵魂虽是成年人,但也会寂寞无聊,村中的孩子说她是捡来的野孩子,大多都不愿与她玩耍,所以她平时的玩伴也没几个,柳暖风就是其中之一。
从她一岁起便认识柳暖风,他虽比她大三岁但从不欺负她,有好吃的好玩的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她。
见别人欺负她,会第一时间出来打跑那些人,可以说是她最好的朋友,也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目的对她好的人。
刑家人虽对她好,那是因为她是他们的家人,而柳暖风对她好是无杂质的,但她如何也想不到,他会撒谎,把所有责任全推给她。
“是真的吗?”薛青衣黝黑的眸子直直的望着柳暖风带着歉意的眼睛平静的问道。
柳暖风舔了舔破损且还在流血的唇瓣,张嘴嚅了嚅,好似无声的说着‘对不起’三个字。
柳家娘子见儿不语,以为是他怕了刑家兄弟,跑过来一巴掌拍在柳暖风的脑门上,怒斥道“臭小子,你看着她做甚?倒是说啊,难道还想回去继续挨揍不成?”
接着斜眼瞟了刑家兄弟一眼继续道“有村长爷爷跟爹娘在,你无需害怕他们。”
柳暖风见自家娘亲继续举起硕大的拳头,有些害怕的缩了缩瘦弱的身子,随后闭眼胡乱的点头道“是...是,是薛青衣放跑牛羊的。”
他不想这样的,他不想赖她的,但是被娘发现了,她打的他好疼,好似要活活打死他一般,他怕了,害怕独自面对死亡,但诬赖青衣之后,青衣看他的眼神让他更疼了,那种深入骨髓的疼,此刻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就算后悔也晚矣。
闻言薛青衣失望的看了一眼还在怯怯发抖的柳暖风,接着缓缓闭眼,柳暖风这句话,埋葬了他们四年的友谊。
刑奕景见此微微皱起剑眉,黑中泛蓝的瞳孔凶光一闪而过,修长的手指捏了捏薛青衣的手心表示安慰,薛青衣愉悦的勾了勾嘴角,心中不愉一扫而空。又回捏了捏刑奕景的手指表示自己没事,他们的小动作并没有人发现。
话又说回来,虽说她有挑唆柳暖风放养牛羊,但她并未叫他真放,只是想吓唬吓唬柳家娘子罢了。
谁叫她平时不仅不留口德,还窥视意淫她爹爹。哪知那柳暖风笨手笨脚,真把牛羊给放跑了,且牛羊跑去了后山。
后山丛林茂密,时常有猛兽出没,定是找不回来了。
她自知闯祸,害怕爹娘怪罪,嘱咐好柳暖风切勿伸张就装作不知道之后,接着自己就回来躲在床下。
见此,柳家娘子以为扳回一局,嘚瑟的道“听见没?大伙听见没?就是这刑家丫头放跑我家牛羊的。”
刑奕天欲张口再说什么,却被薛悦瑶抢了先“近亲作证哪能作数?谁知是否是你们一家串通来陷害我家衣儿的?除去你家暖风,可还有旁人瞧见?”
周遭村民大多点头迎合,对着柳家人指指点点。
柳家娘子无法,只出气般又是举起蒲扇般的大手,‘啪啪’的打在柳暖风的面颊上,瞬间鼻血横飞,随后更是拳打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