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柳家娘子跟这街坊邻居时有争吵,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听闻薛青衣高音喇叭般大势数落,语言大胆露骨,便都八卦的过来瞧瞧。
眼看三三两两的人越聚越多,薛青衣却是越说越离谱。后面甚至说成,那柳娘子要自荐枕席给刑之轩,刑之轩不愿,她却是在这青天白日的脱衣解衫,要与畜生苟合。
薛青衣童言无忌满口胡言,但在刑之轩这个视女如命的爹爹眼里,可是无比古灵精怪。
其他村民见此,指责各自掺半,甚有大胆,地痞者闻言戏笑道:“柳家娘子,要是飢渴難耐可找我呀,畜牲物件雖大,但終究是畜牲,哪有大活人的好。”
在这祁国边境,小小村庄,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故而男女之嫌,羞耻之心早早便被抛诸脑后,更没有浸猪笼,火祭之说。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柳家娘子羞愤至极,竟是跟那地痞打了起来。
片刻间刑家这边已聚集三五十人,男女老少皆有在内。
薛青衣见此事闹大,事关她跟爹爹,也不好走开去找娘跟哥哥们,只得小声在人群中唤过一个七八岁的女孩。
女孩长的清秀斯文,名叫陆红袖,她至小就暗恋薛青衣的大哥刑奕景。
这古代小孩都比较早熟,薛青衣早就见怪不怪了。
而薛青衣拜托她去找自己娘亲回来是最好不过了,也不担心她不帮忙。
不过半响,也不知谁找来的村长与那柳家娘子的夫君柳龙。
村长是个年过七旬的老人,此刻他杵着梨花红木拐杖,只见他拿起拐杖往地下沉沉一跺“咚”的一声闷响,接着吹胡瞪眼道“住手,这,这,这成何体统。”
这老人在村中担任四十来年村长,村中所有大小事物他皆可做主,相当于一个村中父母官。
刹间周遭鸦雀无声,只剩此刻还在地龇牙咧嘴扭打的两人未曾停下。
柳龙见村长面色不佳,急然过去拉开撕打的二人。
柳家娘子虽身材高大但也是女流之辈,怎是那地痞男子的对手,自是她挨打的较多。
此刻她见着夫君,好似找到宣泄口一般,捂面哀嚎起来。
柳龙此人四十上下,身长七尺,满面横肉,见妻被欺,撸起袖子就要去打杀那地痞。
地痞自是怕那魁梧的柳龙,急急的朝人群中躲藏,你追我赶,好不混乱。
“咚,咚,咚”村长又是一连跺了三下方才稳住场面,这时只剩柳家娘子还在一旁甩鼻涕,抹眼泪的抽泣。
“柳家娘子,这边发生何事?”村长来之前自是听说此事与柳家娘子有关,首先定然是询问于她。
柳家娘子不语,只是捂住受伤的半张脸不停的涕泣。
“二狗,你说”村长无法,只好指向地痞。
二狗摸了摸面上被柳家娘子挠出来的血痕,吊着三角眼胡言道“这婆娘肖想人家刑家相公,刑家相公不愿,她便青天白日饥渴的要与狗交合,我刚好路过,她却是邀我一起,我堂堂男子汉,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