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会很高兴的。”洛飞却突然说起些别的,他将书合上,轻轻放回架子,带起一阵微风,灰尘也浮散些许。
“是吗?”邵音轻轻笑了笑,并没有把他的话当真。她倾尽两世,也没有办法过上赵婉希望的生活。
“当然,她那么爱你,你活的好她就会高兴,何况你还回来了不是吗?”
“你说得对。”
感慨到此结束,洛飞坐在沙发上,捧起发烫的茶杯,轻轻押了一口。
“姐,这茶叶真的没过期吗?”他微微皱起眉头,嘴巴里一阵苦涩。
“没有,黑茶保质期二十年,我妈存放的很细致。”
邵音翻出妈妈压箱底的好茶,出于安全,她认真辨别过色泽和气味,确认无误后才冲泡。
“嗯,那我再尝尝。”第二口下去那种苦涩的味道减弱不少,舌根居然尝出点点回甘。
“挺好喝的。”
“嗯,你既然来了,也别闲着呗。”
听到这话,洛飞心中敲响警铃,他眼睁睁看着她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翻出的两套新围裙,一件扔在他面前的茶几上,一件套在自己身上,然后笑盈盈的盯着他。
他吞了吞口水,飞快将茶杯放下,迅速套好围裙。
“姐,您吩咐。”
“没什么别的,就是打扫卫生,擦灰尘和拖地这两个你挑一下吧。”
“我拖地吧。”
“行,拖把在卫生间应该还能用。”
洛飞站在水池前,看着手里干到开裂,并且像一块板砖的拖把傻了眼,他打开水龙头,蓄满大半池水,将拖把整个浸泡进去,七八分钟后,棉布终于吸满了水,勉强恢复一些作用。
等他拧干拖把出来时,邵音已经揭开所有的防尘罩,一点一点擦干净家具上的灰尘。
“音音姐,你以后是要常来住吗?”
“当然,这是我家啊。”
三层楼,一层地下室,六百个平方,前前后后忙到夜里十二点半。
洛飞累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姐,这算不算工伤。”拖完最后一块瓷砖,他累得瘫在椅子上,手撑住后腰用力锤了锤。
“算,带你赚大钱行不?”
邵音比他的情况好一些,却也累得不轻,她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被水沾湿的碎发被她随意的撩到脑后,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
“那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你吃饭了吗?陪我吃个夜宵?”她解开围裙,脱下放在桌上。
“行啊。”
别墅区附近自然是没什么开着门的小馆子,夜深露重又难以打车,邵音打开车库门,指着里面一辆自行车,“你会吗?”
“当然。”洛飞咬了咬牙。
自从成年后,他就没骑过自行车,更别提这种铁链子都“吱吱呀呀”作响的老古董。
擦拭干净后,他跨坐上车,“音音姐,上来。”
邵音是第一次坐在自行车后座,她有些迟疑的看着洛飞,眼神不大信任,“你不会把我摔了吧。”
“嘿!我这暴脾气,那你走路去。”说着,他踩着踏板准备滋溜出去。
“我坐,我坐。”她跨坐上车,手抓住车座前面的横杠以此来稳定身形。
洛飞没等到腰间的手反而松了口气,他们俩这样的关系,不适合来这么一出,让彼此都尴尬。
昏黄的路灯将影子越拖越长,秋夜的寒风沁的人骨头发冷,邵音轻轻哆嗦了两下,却感觉越发精神。
骑了大约十五分钟,才渐渐看到闹市口,灯火通明与住宅区的幽深安宁对立着,似乎不属于同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