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要懂得点到即止,过多争辩,反而有添油加醋之嫌。
况且,这整件事中有我的软当存在,辩多了,反而会越描越黑。
慕容曜召了刘德禄,一来一回,不过是唤雪打水取药的时间;大约是拆开粘连在掌间伤口的帕巾过于疼痛,我倒是没留心慕容曜和刘德禄间的对话。
“我来。”
唤雪拆了一半,慕容曜突然插了进来,拿着金剪子,左一刀右一刀地小心绞开,并边呼着凉气边把剩下黏住伤口的帕巾取下。
等我掌间乌黑的血疤出现在人前,慕容曜神情更显凝重。
他心疼不已地问到:“明显是利器留下的痕迹。刀伤?谁下如此重手?”
我打趣:“听皇上这口气,是想严办伤我之人?”
“正有此意。”忽然,慕容曜咬牙切齿地冒出这么一句。
痛中衍化出浅浅笑:“这事估计皇上难办。伤我的人,是陪驾大历皇的镇南大将军,霍子陵。”
“他?”一脸不可置信在俊颜上洋溢起,慕容曜愣看了我半响,才问到:“他为何伤你?”
“误伤呗。”我轻描淡写地回来句,挂了眼药箱内:“劳烦皇上,第三排第二个系着红绳的瓶子,取两枚药丸融在盆里。”
孰轻孰重,慕容曜心中自然有分寸,照着我的话取了药,融进金盆中,我跟着把双手放了进去。
那滋味如盐腌制肉般酸爽,痛得我大气猛抽;不过很快,这火辣辣的疼痛感遁去无踪,被清凉感所代替。
他一时间不问了,我反而有了说话欲。
我问:“刘德禄怎么回你的?我好奇现在事态演变成什么样子。”
他道:“行宫内已经解禁。”
我挺意外的:“这么快,宋小钰没闹腾?”
慕容曜点点我的脑门:“是荣妃自己传话解禁,说不过是被宫人不小心冲撞,无关紧要。”
“难得她长脑子,还知道顾全大局。”
我冷冷一笑。
“听意思,真相还别有洞天?”
“没有什么所谓的‘真相’。对宋小钰而言,这场闹剧不过是设计我的一个局,而我虽吃了暗亏,但也得讨点利息。”渐渐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我乐滋滋地说到:“我那一重拐下去,估计宋小钰摔得不轻。”
慕容曜闹起糊涂:“局?什么局。”
笑不过须臾,慕容曜这话问的如凉水浇下,我立马表情寡淡:“皇上何必事事知晓得一清二楚?输了就是输了,以后在连本带利讨回来便是。”
我和慕容曜间,容舒玄的存在就是跟刺在心头,摊开了等于自讨没趣,不如索性做个糊涂人,充楞卖傻。
慕容曜又问:“那霍子陵呢?他怎么卷进来的。”
俨然,慕容曜这口气是迁就下的退而求其次,我多少得还他些面子,把事情给他理个大概。
“这怪我,没在这会阳行宫把脸混熟。我在启天坛,当着那么多宫人面推了宋小钰一把,因脸生一时被误认为冲撞主子的宫人,被附近护卫追捕;当时霍子陵也在附近,本是想助行宫护卫一臂之力,不想他那一剑下去没抓到贼人,反而劈出了个昔日救命恩人来。”
慕容曜眉峰高悬:“我一直纳闷你这手上的刀伤怎么来的,此番看来,霍子陵当时劈来那一剑,你竟以为自己是什么绝世高手,空手接白刃?!”
“人不是好好的。”我是个事后胆壮壮,挺硬气地回到:“抓活的,肯定他下手留有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