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鼓足了胆气,我趁势一刀狠扎入他的脖子。
顿时,一声惨厉声在山洞作响,只觉扑面而来的热流溅了我一脸,随即,我被对人手肘一狠拐住面颊,撩翻当场。
被我伤及要害的男子,惨叫声如妖魔出世,一浪盖过一浪;求生间,我顾不得脸颊上火辣辣的痛,翻起身就跌跌撞撞冲出山洞。
一见头顶的青天白日,我左右大略地定了个方向,便拔腿而逃。
当时满脑子直想着:只要遇上巡逻的羽林卫,我就安全了!
可远远见羽林卫队伍走来,忽然我跟着了疯魔似的,缩躲在墙根下一大丛牡丹花中。
听着羽林卫巡逻的脚步,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我慌乱的心渐渐镇定下来。
万万不能把事情闹大!
连谁想害我都未弄清楚,就把事情捅出去,自找麻烦不说,还让对方有了戒备,岂不是得不偿失?!
擦擦脸上热汗,揉揉生痛的脸颊,经过番进退无措的煎熬,倒让我想透了一个事儿。
无论这假宫人先前的诱词是真是假,我当下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慕容曜!想到这,我便拿定主意,决意到昭德殿走一遭。
起意虽好,然还是有些失策。
毕竟是慕容曜的寝宫所在,乃是皇宫大内布防的重中之重,我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如何混得进去?
我躲在昭德殿外一方翠竹林中,来来回回徘徊半个时辰,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
思忖主意间,忽然,地上一片青翠闯入我眼里。
珠泪草!
我心中顿生一计,大喜间立刻摘下片珠泪草;稍作擦拭,便放在唇边吹奏起来。
要知道,用珠泪草吹奏唇曲的法子,还是当年慕容曜在大历做质子时传授给的我,没想到今日会派上大用途!
权当死马当作活马医,看能不能引起对人的注意。
珠泪草奏出的唇曲,不似琴箫那般悠扬绵长,音色精准;可曲调间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悦耳,犹如口齿不伶俐的孩童,唱出的青稚儿歌,纯纯动心。
渐渐地,定心吹奏的我,入迷在这瑟瑟音调中。
“谁在竹林里鬼祟捣鼓?”
约摸小半盏茶时间,对面忽然传来一声挺疑心的质问。
我猛回过神,却见刘德禄领着两侍卫走了过来,顿时我有种活过来感觉,喜笑颜开地奔上前。
“刘公公,是我!”
“淳——”
还没唤得出口,刘德禄大概是被我满身血污状吓住,怔怔在原地愣了稍许,又立即严色吩咐到身后紧跟的两侍卫。
“你们俩赶紧到竹林外守着,绝不能让任何人闯进来。”
等打发了两侍卫,刘德禄这才急甩开步子迎上前。
他急道:“淳美人,你这身狼狈是怎么回事?方才可吓死老奴了!”
“遇上些麻烦。刘公公,皇上眼下可在昭德殿中?”
我哪有心思和刘德禄细说,立刻询问到慕容曜的下落。
他点头称:“在,在的!您这遭出宫可把皇上折腾得够急。荣妃娘娘不知从哪里听来的风声,带人抓你的纰漏,此刻正堵在前殿不走呢!幸好美人聪慧,想出了这妙法通风报信,故皇上这才差老奴出来一探究竟。”
宋小钰真来告状?难道那假宫人,是她派来蒙骗我的?可思来想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想着想着,我有些入了魔障。
刘德禄顾不得我心情,劝到:“有什么疑等美人见了皇上再细说。当务之急,先想法子把您给弄进昭德殿去,美人请随老奴来。”
一个人揣测不透的事情,索性先放下。在刘德禄的开路下,我悄悄从偏殿门溜进了昭德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