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用过午膳,时芙唤来下人把桌子打扫干净。
转身问道晏和:“还要忙一阵子吗?”
他在书房闷了一上午,也不出去走走,时芙怕晏和晚上就寝时都想着这些字。
晏和看出时芙的关心,笑着道:“差不多忙完了。下午整理一些东西就好了。”
说罢从桌上拿出一张单子,交到时芙手里:“这是明日归宁准备带到时府的礼物,你看一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剔除和增加的,我让他们再去准备。”
明日就是时芙出嫁的第三日了,是归宁日。
归宁又称回门,是新婚夫妻成亲第三日带着携带礼品回到岳父母家探亲的习俗。这是新娘婚后第一次回娘家探亲,为了让父母看到自己婚姻美满,不再忧心。
看过礼单,时芙没太多意见,反而对晏和的细心有些惊讶。
时芙父亲喜欢美酒。本来她已经打算好让碧春准备了几坛好酒,打算加到礼单里的作为他们送给父亲当见面礼,没想到晏和的礼单里就备了不少酒,种类有八/九种,各类还有好几坛。
时芙在这边看礼单,晏和在那边写起回复的信件,边写边说:“听说岳父好酒,我就让晏尚搜集了一点,不知道他比较喜好那种口味的酒,所以各类都多备了几坛,你看看合不合适。”
他有些拿不定主意,时芙帮着选了几种,把其他多余的放回酒窖里去:“这些就够了,你能送这些父亲肯定很开心,但是他年事已高,不宜过多饮酒,母亲在家就常劝阻他,略带点就可以了,不必贪多。”
两人达成了共识,晏和还要整理一些东西,时芙就先离开书房了。
晚膳过后,碧春在门口犹犹豫豫踌躇了半天,时不时偷瞄晏和两眼,像是有什么话要和时芙说,但又顾忌着晏和在不好上前开口。
红蕖帮着时芙把头饰盘发都卸下,临出门被门口的碧春吓了一跳,叫出了声。
时芙听到声响,问道:“红蕖,什么了?发生何事?”
这下红蕖和碧春都来到了她面前。
红蕖说了前因后果,她便扭头看向碧春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事禀报吗,大晚上的在门口闹什么?”
没有一点体统规矩,时芙心想。平日里私下闹闹也就算了,当着晏和的面还被看了笑话,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就是这么教训下人的。
“小姐,这......”碧春示意的看了晏和几眼,被时芙打断了,说道:“有什么事直说便是,姑爷也不是外人。”
碧春心一横,一咬牙说出了口:“傍晚时分,府里来人了,说是夫人有话传给小姐。”
府里当然不会指的是晏府,而是时府,应该是时夫人有什么话要传给时芙,但明日她和晏和就要回府了,有什么事不能留到明日再说,非要此刻传话来,看碧春之前纠结的模样,应该是时府的内务,不好叫晏和知道。
时芙略一思酌,抬头看了晏和一眼,也是有些犹疑,若是旁的事也就罢了,母亲既然叫下人找上门来应该不是什么小事,只是她不知该怎样劝晏和回避一下。
晏和看出时芙的难色,体贴说自己有些书落到书房了,得过去取一遭,过会儿再回来,说罢就跨门而出。
时芙松了一口气,赶忙问道:“可是时府出了什么事?或是母亲身体不适?”
碧春摇头道都不是,接着说:“下人说明日府里可能会见到其他人,要小姐做好准备。”
这是什么意思?
时芙有些一头雾水,红蕖听到碧春的话却提醒时芙道:“小姐莫不是忘了,之前夫人曾说表小姐要来一事,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该到了。”
表小姐?的确当初时芙和时母商量亲事的时候就听母亲说过这事,只不过后来时芙准备亲事已经忙昏了头,这一时才没想起来,算起来从她们写信说要上京到现在也已经两月有余,是该到了。
“不过,”红蕖见时芙眉间舒展,猜测她已经记起来这件事,就又接着说道:“听夫人身旁的桂嬷嬷说,这表小姐好像不是一个人来京,身旁像是带了什么别的人来。”
红蕖在时夫人房中待的时间不短,旁敲侧击的也打听出了不少事,虽不至于透露给外人时家的私密,但许多关于时夫人的消息比时芙和碧春要知道的多得多。
之前表小姐写信说要来京照顾时夫人的病体,夫人久拒未果只好答应她来,后来又说什么独身进京不安全,叫了本家的哥哥陪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