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愣了半响，持稳将秦子苏放在干草铺上，将贴在她脸上的碎发，向旁边梳理。多柔顺的头发啊，可它的主人为什么这么固执强硬。

子苏，我冒着被你憎恨的风险逼你结下连心契约。有了这个契约，就算我不能和你完成交.配，结下伴生契约，你和我也已经是兽王神认定的伴侣。从此以后，除非你亲手毁掉肩胛上的金狮兽纹抛弃我，否则我永远不会放你离开。

“持稳……”

封疆看着这个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他，单方面缔结连心契约对雄性来说就相当于把命都交出去了。

他没想到持稳为了秦子苏可以豁出去到这个地步。持稳看起来老成内敛，总甘愿被一些不该他负担的责任束缚。可当他真的洒脱起来的时候，封疆自认为是比不上的。

不完整的连心契约一旦被雌性撕毁，雄性就只有死路一条。而且不完整的连心契约虽然不会像其他契约一样在雄性身上留下雌性的痕迹，却比任何契约都能禁锢住雄性。

然而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雌性会把雄性的生命放在眼中呢？死了一个雄性伴侣，还有多得很的候补队员。

完整的连心契约应该是雌性和雄性互换心头血，完整的连心契约比伴生契约更有约束力。因为完整的连心契约，不仅对雄性有约束力，对雌性也有约束力。

雌雄在双方自愿情况下互换心头血缔结连心契约之后，雌性便不能随随便便抛弃雄性伴侣，否则就会遭到兽王神的惩罚，因此很少有雌性会自愿缔结这种契约。而雄性无法在雌性非自愿的情况下取得雌性的心头血，所以完整的连心契约很少存在。

伴生契约是最常见的结侣契约，雄性和雌性交.配之后，伴生契约就缔结完成。这种契约可以由雌性单方面解除，解除契约时雌性不受影响，雄性则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反噬。正因如此，雄性才不敢随便强迫雌性进行交.配。

“封疆，我很卑鄙，是不是。”持稳苦笑着说道，他知道她讨厌什么，却还是做了她最讨厌的事。

“不，你是个了不起的雄性。”封疆说完转身离开，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和持稳抢夺秦子苏。他是该仔细想想自己对秦子苏的喜爱究竟到哪个程度，是不是可以像持稳一样将自己的命都交出去。

“持稳，你好好照顾她吧。小徒弟是个善良敏锐的好孩子，能成为神职者的孩子都有一颗透明柔软的心。她会理解你，也不会怪罪你的。”

“她会理解我，也不会怪罪我，可就是不愿意接受我。她很善良，可是我却在利用这份善良。”

“傻小子，你想太多了。你喂她喝心头血时的霸气呢？难道你没有一瞬间认定她这一生绝对会属于你吗？”

“我……”

“好了，做过的事就不要想太多。雌性要是那么好追，你爷爷我还会一辈子单身。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她。这孩子太被动了，你逼一逼她是对的。命都敢豁出去了，你还怕啥？”

持稳豁然开朗。

是啊，命都豁出去了，他还怕什么。

成为不了子苏认定的伴侣，大不了一辈子做她的追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