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大摆宴席,各自心怀鬼胎。
与此同时,王允府邸的气氛就融洽许多。
蔡琰拉着貂蝉眉飞色舞,诉说着今日杨羽入城的种种事迹。
既威风,又平易近人,获得万民的无数拥戴。
貂蝉如同往日那般,微笑聆听。
但时间久了,心中杨羽的形象也渐渐清晰起来。
好奇当今天下当真有如此奇男子?
不过蔡家下一致同意这门婚事,可见所言非虚。
只盼着有机会可以瞻仰些许。
貂蝉问道:“如今得胜归来,也算到了约定之期,大喜之日有没有定下?”
一提到婚事,蔡琰的小女儿态更甚,娇羞无比,腮似桃霞摇了摇头。
“还不知他的生辰八字。”
貂蝉哑然,不知八字便芳心倾许,看来她的确是喜欢的紧了。
“天色不早,宴席应该散了,有隙再聚,我还想让你帮忙给嫁衣出出主意呢。”
瞧着蔡琰欢喜离去,貂蝉心情也是不错。
好友能得好归宿,也算天垂怜。
只是自己未来的路,又在何方。
....
黄昏。
听到王允归来的声音,貂蝉收拾妥当,出堂相迎。
却见王允披头散发,面色灰白,顿时把貂蝉下个够呛,还以为受到了董卓刁难。
“义父!义父他怎么了?”
貂蝉赶忙搀扶王允,问向家丁。
家丁诚惶诚恐道:“小的也不清楚,令公出了马车便是这样了,出宫时候还好好的。”
步入内堂,挥推左右,貂蝉搀扶着王允靠做软塌,后者口中喃喃自语着什么。
仔细聆听尽是些苟且偷生,枉为人臣云云。
貂蝉顿时急了,跪在王允身前湿润了眼眶,“义父可万不能轻生啊!”
王允木讷的转过头来,眼神空洞,语气有气无力,“王氏三代重臣,如今我苟且偷生,不能匡扶汉室,还有何颜面立于天地之间,我生不如死。”
这些话,的确憋在王允心中许久,发自肺腑。
天子蒙尘,汉室蹉跎。
身为文臣之首,每天与董卓虚与委蛇,赔笑做乐,跟谄媚之犬没有什么区别。
貂蝉连连摇头,“义父担当者中兴汉室的大业,如今陛下年纪尚幼,就受了那么多的苦难,不正是为了有朝一日铲除奸佞?若义父就此轻生,陛下又该指望谁?九泉之下如何面对先帝?”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王允浑浊的双眼终于渐渐清明,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对着洛阳方向,纳头便拜。
重重叩首下,就破了额头,鲜血流淌四溢。
“义父!义父保重身体啊!”貂蝉至孝,即便没有血缘关系,也是将王允当做亲生父亲看待,从不忤逆。
王允则老泪纵横,哽咽道:“不能平戎中兴,下不能杀贼救国,唯有一计方能使大汉有一线生机,可....奈何啊!奈何!”
这般疯魔了似的,还是貂蝉首次见到。
即便当初董贼入京,举京西迁,也没见义父如此失态。
肯定是那计策的代价极为巨大,难以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