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是第一次盯着自己的这块玉佩了,只不过这次较之前要更为明显些。
南宫霄天一向自认为看人很准,事实证明也是这样的,但他却看不懂眼前的这个小东西。若说他是别人派来的细作,这些天来却没有任何动作。而且他的言行那么纯粹,这样不知掩饰的人如何做得了细作?除非他是个城府颇深的人,可这么个半大孩子哪里会有如此心计。
“吁!”车夫突然勒紧了缰绳,一直平稳而行的马车疾停下来,沐九思一声惊呼,差点被从矮凳上甩下来。
南宫霄天微晃一下,稳住身形,从软榻上坐起来,蹙着的眉头显示出他此时心情的不悦。
“主子,前面有人拦路喊冤。”清泽在车外禀报。
沐九思推开雕花车窗,探头向外望去。
几个侍卫挡在车前,看不清前方的情况,只听到一片吵闹之声。
“乡野村妇真是好大胆子,竟敢阻拦燕王殿下车辇,再不让开,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燕王殿下如能替姐姐洗去冤情,小女子甘愿以死谢罪!”
“有冤去衙门口击鼓,冲撞了燕王殿下,你可知该当何罪?”
“官爷,官爷,求求你们,让小女子见见燕王殿下吧!我姐姐冤啊!只要能还姐姐清白,小女子甘愿以死谢罪!”
“你这村妇真是顽固不化,快让开!”
随着一声鞭响,传来的凄厉的叫声。
沐九思皱了皱眉,刚要出言制止,就听身后传来南宫霄天不耐烦的声音:“看够了没有?把窗关上!”
老板发话,她自然不能不从。关了窗转回头,只见那位大爷已经躺回了软榻之上。其姿态比先前还要闲适,整个人平躺着,两手放在小腹上,双眼闭着。如果不是穿着外出的锦袍,都会让人以为他要入寝了。
“殿下,你就不管管吗?”
“管什么?本王又不是县令。”
沐九思移了几步,蹲到榻边,伸手拉了拉华美的袍袖:“整个燕奉路都是你的,燕奉路的百姓自然也都是你的子民,他们有难,你岂能坐视不理?”
“本王现在躺着呢。”
“……”沐九思差点被他噎了个半死,没想到这厮居然也有如此幽默的时候,只不过,此时的她听到有冤案,兴奋得职业病都犯了,没心思跟他斗闷子。
“殿下,你想想呀,如果不是真的冤枉,谁敢拦你的车驾呀!”
南宫霄天不为所动,继续挺尸。
沐九思只好继续游说。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做为燕奉路的最高长官,要有责任感,要有担当精神。”
“置百姓生命利益于不顾的行为不仅是‘不作为’的懒政行为,同时也是漠视百姓,不关心百姓疾苦的官僚主义作风。”
“长此以往,百姓会对官府乃至朝廷失去信心。”
“殿下要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得民心者得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