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母呢？”

“不知道，我从小吃百家饭长大的。”

“你们族里可有会巫法之人？”

“会巫术的有，但会巫法的还没见过。”

嗯？

这两者还有差别？

“湘，巫术和巫法有什么差别吗？”

“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白天对付那些虫子就绰绰有余了。”

有道理……

李文峰转念一想，湘这种普通人，肯定不知道族里秘密的，问她等于白问。

“赤心娘娘平日里是怎么生活的？”

“嗯……据说一直在睡觉，就教我们技术时出来。”

聊着聊着，湘就打瞌睡，反正她醒来时，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身上的衣服。

完好的，没被人碰过。

心中有一点失落。

湘出去一问，才知道神使跟着族长去研究巫术了。

巫族有个巨大的石砌祭台，祭坛上有十八根石柱，柱子上画着各式各样的图案。

柱子中心是一个火盆，巫族每年都要烧一头牛祭祀巫神。

李文峰越看图案上的巫神越觉得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忽然间灵光一闪，他记起来了，这巫神是九幽女帝鸢罗。

李文峰想想就觉得有点搞笑，巫族的巫神只是一幅图案，而他姐姐则是被立了雕像在山顶，被这里的人奉若神明。

巫神什么都没做，高高在上，而他姐姐教人种桑养蚕、冶金炼铁、织布烧瓷。

想起前世，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庙宇里最多的塑像是土地爷、灶王爷、财神爷和观音娘娘了。

他们才是帮得到你的神仙。

了解得差不多了，他也该走了。

来到这里，得到了一个很有用的消息，那就是他姐姐未找寻到的秘密和巫法有关。

如果找寻到了，他姐姐早就和他说了。

虽然李文峰也不懂，这巫族为什么会生活在沼泽林里，又为什么没被人发现。

送别神使时，全村人都来了，唯独湘没有来。

李文峰等半天没等到她，只能离去了。

正要走时，人群后有一悦耳的女声传来：“等一下。”

人群如潮水般往两侧退开，这是湘的声音。

只见湘提着个篮子，装满鲜花水果，还有一块兽皮。

湘的眼睛红红的，一路小跑让她喘气不止，她没说话，就把篮子举到李文峰面前。

这块兽皮对李文峰来说或许没什么，但对湘来说，就是她的大部分家当了。

洪荒时代，兽皮可是金贵物。

水果和鲜花他收下了，但兽皮他还了回去。

湘终于说话了：“你拿着嘛。”

对于女儿家来说，兽皮是出嫁的时候用的，每个家长都会为自己的女儿准备一块兽皮，因为这是身份的象征，能保证嫁过去以后不被欺负。

李文峰很想拒绝，但大庭广众之下，湘又举着这兽皮很久了，不接，太伤人，接了不回来，更伤人。

他想拒绝，但话到嘴边又不说了，只是默默把兽皮收下，说了句：“就当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了，还有啊，你以后去学学巫术，看看能不能帮到我。”

湘眼中一喜，赤心娘娘说过，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她一定好好学习巫术，日后帮助神使。

李文峰无意中的一句话，后来造就了一个巫法大道上的天才人物，她还自创了鬼道。当然这都是后话。

……

出去以后，青鸟看见他手上的兽皮，满脸好奇：“这是什么东西？”

她伸手去抓，李文峰却是把兽皮收了回去：“没什么，捡的。”

青鸟皱眉：“你紧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