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磨叽!给句痛快话,要怎样你才肯跑这一趟?”晴兰直奔主题。
“除非你出这个数……”胖子一脸坦然的伸出两根手指。
“二百两太多,我只有一百两银子!”
“成交!”胖子语出惊人道:“不过来回的车马杂费另算,事成之后你还得补请我们哥俩吃顿花酒!”
“你去死!”睛兰的一碗茶一点也没糟践的泼在胖子和侯吉的脸上……。
胖子怀揣银子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在繁华的临安街上,候吉吹了声口哨,贱贱地从后面追了上来:“天福!你可什么话都敢说什么钱都敢接。”
胖子止步定定的望着候吉,道:“大马猴想喝花酒就别废话,快去马大婶的铺买些香烛纸钱。”
“买这些劳什子干吗?”候吉奇道。
“捉鬼!”胖子扔下两个字,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天福!先把买东西的钱给我再走也不迟呀!”
“你先垫着!”
日上三竿,晴兰和候吉喊得口干舌燥,几乎要把孙家栅栏门给拆了当儿,胖子才揉着惺忪的眼晴,趿着鞋施施然来开门。
“抱谦!昨夜里准备今儿用的物件,一直忙到后半夜,睡的太沉故而没听见二位叫门。”胖子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开门。
晴兰一进房门,便发现桌上摆一堆稀奇古怪的玩意:一根齐头毛笔、黑粉、一摞白纸、一个用红布封口的小瓷瓶、几把形状怪异的小刀、还有手形布片……
“这个什么?挺好玩的!”晴兰拎起手形布片问道。
“手套!旁边是口罩。你还有什么疑问吗?”胖子一边收拾桌上的东西一边说道。
“咦!真有趣!”说话间晴兰已戴上手套,叉开五指好奇地观望起来。
“别乱动!”胖子一把夺过手套扔进袋子中,道:“这是专用工具,禁止乱摸!”
“切!很稀罕么?”晴兰不屑的撇撇嘴道。
收拾停当,三人用过早点雇了辆马车直奔北城方向而去。
晴兰嫌麻烦半路将车夫赶下车,自个驾起车来,看架式还挺熟练。
胖子索性在车厢里倒头便睡,候吉无聊便和晴兰攀谈起来。
“候吉,你和胖子认识多久了?”
“打小我便领着他一块玩。”
“这死胖子一直很聪明吗?”
“也不是,他十岁那年得了场怪病,病好之后天福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人变聪明了还会作诗、断案了。”
“你就吹牛吧!就他那样打死我也不信他会作诗?”
“真的!不信我给你读首诗听听: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咦!看不出来…………,不过这诗听着怪怪的。”
正在这时远处吵闹的一群人引起了晴兰的注意。
“快走!你竟敢调戏尤奶娘,待会见了官,有你的好果子吃。”
“陈兄弟,你听我说我真没有调戏她,是她叫我到她屋里……”
“呸!也不瞅瞅你那德性,她要叫我到她屋里还差不多!”
“陈二!和他废什么话?直接送官得了。”
只见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推着一位五花大绑的中年男子正向前走。
睛兰停车,朝着为首的家丁问道:“陈二!出什么事啦?”
陈二闻声一扭头,连忙颠颠的跑近前来,冲晴兰一拱手道:“原来是兰姑娘!”顿了顿,侧身一指被绑的男子说道:“这厨子刘老三竟敢在青天白日意图强奸尤奶娘,幸亏尤奶娘大声呼救,我等才及时赶到救了尤奶娘,兰姑娘你是没见到当时场面,尤奶娘的裤子都被这厮扒光了…………”
“陈总兵知道这事么?”睛兰止住陈二道。
“兰姑娘你也知道,老爷这几日为夫人的事心烦,只派我们几个送刘老三去见官。”陈二答道。
“竟有这等事?”晴兰冲陈二摆摆手,道:“那你们快去吧!”
“等等!刘老三是苗女家的厨子吗?”胖子的声音从车厢里飘了出来。
“是啊!”晴兰道。
“带他一块回去,也许有用。”胖子道…………
车子行驶一里地后,停在了一座庄院门口,机灵的陈二早已进庄去通禀。
一位中年男子在一位身材丰腴的妇人和丫鬟的簇拥下,缓缓向庄外迎来。
胖子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位妇人,喃喃道:“不错不错,果然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却不防被身边的睛兰狠踹一记。
“作死么?”晴兰低声骂道。
“晴兰表妹来啦!”中年男子远远打了个招呼,单臂向胖子抱拳道:“敢问阁下便是表妹请来的高人么?请问公子怎么称呼?”
谁料胖子并不答话,反而神神叨叨地围着中年男子一行人溜溜转了几圈,嘴里念念有词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咦!咝!奇怪奇怪!太匪夷所思了!”
这一下把众人给整懵了,中年男子心中一惊,连忙问道:“公子!我等有何不妥么?”
“不妥!简直是大大的不妥。”胖子信口胡诌道:“我发现各位头顶有层隐隐的黑气,陈员外!可否借一步说话?”
“吓!哪里来的小子敢在陈府门前装神弄鬼,陈二叫几个家丁把他轰出去!”身材丰腴的妇人开口斥道。
“尤妈妈勿恼,他是我的朋友,是来帮陈府驱邪的。”睛兰连忙解释道。
“噢!原来如此。”尤奶娘闻言这才口气略略松动。
“尤奶娘是吧?”胖子涎着脸笑嘻嘻走到妇人近前,道:“祖上是开封人氏吧?”
“少套近乎!你如何得知我的祖籍?”尤奶娘怒道。
“呵呵!我还知道你最近刚死了丈夫。”胖子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如何得知?”尤奶娘一惊,立即转向晴兰问道:“兰姑娘!是你告诉这小子的?”
“不是!我也是才知道你有丈夫。”晴兰一脸懵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