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然而就在谢临安下句话未出口时,那白烟般的灵气便在须臾间湮灭了。
“怎么了?”
两相对视,池云清不语,只是将食指竖在嘴前。
随后,嘈杂的雨声中,响起了不属于他们之间任何一人的言语。
有人来了。
……
“妈的,这些个大人物是一点人事不干,大爷我累死累活,还没个时间喘息,这雨就劈里啪啦朝老子脸上打下来了。”
两个着劲装的男人骂骂咧咧地踏进了院子里。
一些人为的痕迹已经被雨水冲刷,难以觅见,加之天色昏暗,两人没有察觉出就在大厅的偏房里,他们的一墙之隔,同样有着两个男人。
“听说雨师大人能从雨里听到别人的话,我们还是别乱说话好点。”
络腮胡男人有着与粗犷外表不同的谨慎与胆小,提及雨师,声音不禁有些发怵,只是他的同伴并不买账。
“他真有这本事还用当个祭祀?你这家伙听风就是雨,我还说我就是那太常传人呢。”
言语中,姿态摆得极高,全然忘了祭祀的身份虽然算不上天理教核心阶层,但比之他自己还是高了不止一筹。
“哎。”
络腮胡男人叹了口气,竖子不足与谋,也难怪这家伙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个最底层的小喽啰,这脑门上的刀疤是白挨咯。
嗯?
你问为什么他知道,因为他也当了很多年的小喽啰,甚至于比对方还多半年。
这种事情听起来似乎很糟糕,但其实转念一想,作为炮灰,能活这么多年也称得上奇迹了,无怪于他总觉得自己并非平庸,只是还没走到风口上而已。
“话说,这回上头是什么打算?我可不想和那些个飞燕服的家伙拼命,我还指望再混几年,就拿着攒的银两回乡下讨老婆了呢。”
忽然他若有所思地道:
“你说,会不会是要联合这妖师和朝廷开战啊?这活我可干不了。”
络腮胡男子笑而不语,还颇为骚包地用手捋了捋胡子,一上一下,摸得本就凌乱的胡子又多了几分污痕。
“你他娘的,能不能说句话。”
“唉。”
为什么自己的队友会是这种乡野粗人呢,就不会等自己装完?
算了,不和这家伙一般见识。
“我在教里混了这么多年,刚好也认识了那么几位位消息灵通的,据说……”
“据说……”
“哎呀,据说什么呀,你能不能别卖关子了。”
“据说,这回是要把那月华山魔神放出来。”
“月华山魔神放出来?”
“对。”
“这月华山魔神是什么?”
“细说。”
“据说……”
“你可别据说了。”
“对啊。”
等一下,另一个声音是谁发出的?
络腮胡男子移目,忽地雷声乍起,晃得满堂明亮。
有一书生恰坐在他身后,伸着脖子,满是好奇。
还有一剑客将剑递到了他的喉间,只差一毫便能瞧见红梅绽开。
“放心,我们很友好的,请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