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一点点尴尬。
姜芝刚想说点什么来补救一下,储籍率先开口了。
“具体说说。”
“……”你要真让我说那我可就不困了啊!
但姜芝不敢。
她怕自己没法活着走出这个副本。
眼前这个男人不仅小心眼,还睚眦必报。她要是实话实说,这个饭碗铁定要丢。
但是有一说一,狗皇帝的这个问题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这不就是找骂吗?
“说,孤不治你得罪,”储籍冷声威胁道,“不说,今日你就别想走出这扇门。”
“……”还真是一道送命题啊。
要不,赌一下?
姜芝眼睛一闭,一股脑把自己能想到的都说出来了。
“咱就是说你动不动就威胁人,扒皮卸胳膊卸腿什么的,这是个好人能干出来的事吗,再说你一点小事就要上纲上线不允许人忤逆你不然就要受罚治罪,霸道独裁不允许别人有其他想法不然就是死路一条,总喜欢给别人安排这安排那不然还是死路一条,没事总喜欢吓唬人小气自私幼稚以自我为中心还爱捉弄人……”
姜芝噼里啪啦不带喘气地说了一长串。
她越说,储籍的脸色就越低沉。听到后面,他不怒反笑。
只可惜姜芝说着说着就上头了,完全没有注意到狗皇帝危险的微笑。
等到她说完最后一个字,神清气爽地睁开双眼,对上储籍那双满是危险的笑容时,她觉得,自己这辈子是差不多了。
完了。
“你你你说过不会治我的罪的。”姜芝瑟瑟发抖,寄希望于狗皇帝那似乎并不怎么可靠的信誉。
真的是昏了头了,骂人一时爽,睁眼火葬场。
“既然你这么恨孤,孤便给你个机会……”储籍并没有暴怒,虽然眼神阴沉沉的,但好像并没有要暴起杀人的意思。
“啊?”姜芝何止是诧异,她甚至都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杀了孤。”最后三个字,他说得清楚又明白。
“啊?”姜芝觉得自己幻听了。
“您说……啥?”她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连敬语都用上了。
“你没有听错,拿起这把匕首,杀了孤。”储籍淡淡地重复一遍。
姜芝傻了眼:“为什么?我虽然对你意见挺大的,但还没有到要杀你的地步啊……你这个人虽然小毛病一大堆,大毛病也不少,但也没给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我顶多就是在心里骂你一两句,杀你的话……还是算了吧。”
“看来你对孤,果然怨气不小啊。”储籍冷笑道。
姜芝讪讪笑着,没敢接话茬。
她真的怕狗皇帝借题发挥又想着什么狗主意折腾她。
“你身上的蛊毒,唯有孤的心头血可解。”储籍算是给她解释了原因。
姜芝却愣住了。
“没有其他办法吗?”
“溶骨本就无解,孤算是这世间一个例外。”
“那取了心头血,你会死吗?”
“自然,心头取血,如何有不死的道理?”
“那我不要了,”姜芝摇头,“我还是等死好了。”
“……当真不要?”储籍似是不信似的,反问她。
“说了不要就是不要!”姜芝很坚定地拒绝了他,同时惨兮兮地说道,“所以你现在直接让我过了这个副本不好吗,也省得我在这里受罪了,生病可难受了!”
储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看不懂他眼里地东西。
他叹了口气,似乎妥协了一般,对她说:“闭上眼。”
姜芝从来没有听过他用这甚至算得上温柔的语气对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