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路用手指敲了敲脑壳，还是摇了摇头。

“简单地说，就是精神与物质。”

“好像……有一点明白了。”

“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奋斗着的人，他们都是六便士忠诚的信徒。而至于……电竞选手们，因为他们几乎都是一些青春懵懂，热血中二的少年。”说到这，李白停顿了一下。

“所有他们很少有人忠于六便士。但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在电竞联盟里渐渐的……或者说有些选手一开始打算要成为的就是另外一种人……”

“嗯？哪一种人？”顾小路睁大眼睛，看着李白在屏幕中沉默了。

“在月光下数着六便士的人。”李白的话语里透着不屑与鄙视。

“而叶晗，他虽然面瘫，狂妄，架子大。可他是真正的追逐月亮的人……”

良久。

“你说给我听干什么？”

“反正我喜欢明彦，就是讨厌他。”顾小路没等李白回答，不满地撅起嘴。

李白沉默了十几秒，而后开心地笑了：“明彦他……要知道有你这样的脑残粉一定会很开心吧。”

***

天泽俱乐部，王者荣耀训练室。

叶晗独自一人坐在电竞椅上，看着手机愣神了许久。

天泽战队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在每次赢比赛的当天晚上，所有队员包括教练都会去外面吃火锅庆祝。

叶晗是唯一不遵守这个规矩的人。

每次他都会选择在训练室内打高端排位或者是巅峰赛独自训练，可是今晚他并没有这样做。

他盯着手机屏幕里一张照片发呆许久——是他保存在相册的唯一一张照片。

那张照片，是今年“五五开黑节”那天，全明星solo对战时拍摄的。

那也是他和他唯一一次彼此笑着握手。

“想起自己诸葛亮四局不断大的记录就是被你打破的呢！”叶晗轻声自言自语，脑海中回忆起那一幕。

他当时用诸葛亮骗掉了李白的二技能、大招后，果断释放了“元气弹”。

却没有料到那个金身。

“哈哈哈。”叶晗突然大笑，而后拿起桌子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剧烈的咳嗽后，他的眼角湿润了。

***

“要结束了呢。”女服务员对着宫泽轻轻微笑，站起身后拿起了桌子上的菜单保持一个弯腰的礼仪姿势。

然后，女服务员闭上了眼。

又在几秒后缓缓睁开。

“啊，啊，啊，先生，请问你要点些什么？”女服务员先是有些慌张，好像刚从梦里醒来。

宫泽怔住了几秒后微笑。

“一份黑椒牛肉披萨，一份炸鸡套餐，再来一杯可乐。”

“好的先生，请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