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鱼筋疲力竭,目光依旧坚定、锐意。
他座下战马成为了最佳的依托,能够恢复体力。
孙策大腿的创口隐隐犯痛,他转移注意力道:
“临渊,你是为何而战呢?真的只是因为报恩吗?”
“曾经的我,对未来也是迷茫,老师为此操碎了心。”
项鱼语气悠然,看似陷入深沉的回忆之中,实则脑海在编织一则故事。
他的出身卑微,注定了难以在乱世中立足。哪位诸侯,不是世家大族出身?
纵使是曹操,身后也站着宗族的力量。刘备逢人便说自己为帝胄出身,孙策继承父之威名。
唯独项鱼,出身草莽。
因此,他的师承格外地重要,他的老师“承华夏”,是真正地智者。
项鱼已经在逐渐完善他的形象,让自己变得神秘、强大。
“哦?尊师是如何教导你的?”孙策好奇道。
“为天地立心。”
一股恢宏气派的景观,浩瀚地出现在孙策面前,天地日月浮现。
“为生民立命。”
乱世浮萍,无数百姓流离失所,田埂荒芜。一位竹林贤者满怀慈悲,下山济世。
“为往圣继绝学。”
孙策忽然想起《三字经》,朗朗口,蕴藏“仁,义,诚,敬,孝”诸礼。
“为万世开太平。”
孙策心神震颤,他为绝世武夫,对读书人却极为尊崇。
他甚至认为,家里真正有出息的孩子,是孙权。
只有孙权是真正读书的好苗子,因此孙策竭力地培养他。
孙权也很争气,游学四方,获得了诸师的好评。假以时日,必能成就一番儒业。
但在孙策看来,自己的二弟和周瑜、项鱼相比,差距很大。
那一种差距,不是背诵了多少经文,通晓多少儒学能够弥补的。
尤其是项鱼,自带一种出尘之意,却被孙策强行拉入凡间,参与到世俗的厮杀。
杀人?
俗气!
孙策的这番感悟,越来越深刻,对项鱼也愈发敬重。
“惭愧。”
“以四句,我一句都没有做到。”
项鱼发自内心地致歉,愧对师门。
“哈哈哈!”
“临渊还年轻,何必急于一时?今闻临渊之志,豁然开朗。他日结束乱世,能与临渊解甲归隐,将是人生一大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