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认识啊?”中介热情道。
“我朋友。”周敬屿淡淡颔首。
姜梨侧了下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脸。
“是吗?美女是在这里上班吗?”中介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娴熟地递给姜梨,“那美女一定对这附近很了解了,这里现在算是市区第一大商圈了,年轻人都爱往这边逛,比什么东部强可多了,人流量最大,绝对不输步行街。”
“美女应该最了解,是吧?”
姜梨勉强地点了下头,感觉到男人投来的视线,不得不硬着头皮问:“你来这里看房子啊?”
“嗯,想在附近找个店面。”他眸色很深。
“对,像纹身店这种,最适合这里,年轻人多,旁边还有美院,美院学生,是吧。”
中介头头是道。
“小陈。”
周敬屿拍了下中介的肩,低声说了一句,中介看了姜梨一眼,表示理解,“行,那我再给您留一天,好地方不等人啊。”
“一定。”周敬屿说完后,往前走了一步,中介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了。
随之周敬屿的靠近,周围很多人的目光也都跟着看了过来。
姜梨早就习惯了,从初中开始,但凡他出现的地方,总有各式各样的目光。只是现在,她很不想被人看或者打量。
周敬屿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去坐坐?”
“不用了我没事,我一会儿还要回公司加班。”
“周日加什么班。”周敬屿看向人满为患的星巴克,“找个人少的地方?”
“真不用了。”
姜梨完全没想到自己怎么会撞上他,她将红色格纹围巾往上拉了拉,转过身要走,突然又想到一事,“那个口红我给悦悦了,她下次去店里带给你。”
周敬屿笑了一下。
“行吧。”
姜梨松了口气,就在她以为男人会放她走时,周敬屿又挡在她身前。
“你干什么?”
“让你走,不过你得先告诉我。”
周敬屿微微弯下腰,那张英俊到近乎邪气的面孔骤然放大,眉眼浓黑,距离她极近,轻扯了下唇角,“为什么哭。”
“我,我没有。”
姜梨伸手去擦眼睛,不知道他怎么看出来。
周敬屿就那么看着她,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他穿了件深棕色的皮质外套,黑色长裤,里面是高领的黑色毛衣,头发长了些,身形挺拔修长。
安悦说得没错,大帅哥是稀世资源,实在太耀眼了。
这附近有很多学生小姑娘,看着两人暧昧的姿势,都窃窃私语。
对视半刻,姜梨终于败下阵来。
“他出轨了。”她眼圈又红了。
“这我知道。”
话匣子一旦撬开,就收不住,姜梨心像被揉碎了,“他和我说过那女孩,他说他看不上,我也根本没当一回事。”
“但现在,他说她……才是真爱。”
“他以前对我很好,真的很好,我们在一起六年,他给我买手机去鸡排店打工,一站站一晚上。”
“第一个月工资给我买了coach的包。”
姜梨不想再说下去了。
她以为她不会难过,就像那天分手一样,六年倦了累了家庭原因三观不合,他喜欢上了新人,很正常。
但喜欢在她出现以前的人,用和她在一起六年的时间证明那才是真爱,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
六年的青春就像笑话。
“真操了。”
姜梨豁然抬起头。
“我说他。”
周敬屿低下头,伸出手很自然地落在她脸颊,将她的泪水拭去。
他的手非常漂亮,白皙修长,食指上戴着一枚黑色戒指,更显得手指瘦长干净,骨节分明。
姜梨睫毛颤了颤,竟有一刻被蛊惑,偏过脸,躲开了那只手。
她转过身,原也只是没忍住一被问就倾诉出来,现在才冷静。
她反应过来,惊慌拎上包,快步往地铁站走去。
这一次,周敬屿没追过来,姜梨一直走进地铁站,还能隐隐听见一些小女生在议论他。
她闭上眼睛,用纸巾擦了擦眼角,对着模糊玻璃中自己的身形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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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梨原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陈良森从此彻底消失在她的生活,她也不会去参加什么婚礼。
但她怎么都没想到,在一个周后,姜梨从父母那里听来了一个消息。
陈良森被拘留了,原因是斗殴,嫖/娼。
姜梨整个人都懵了,姜母说得很含蓄,陈良森在外面和人因为一个小姐打起来,被抓后在手机上查到了转账记录。
“什么?”
“这不是你之前订婚么,你王阿姨和他们家住得挺近的给我打的电话,好像是那个小姐跟陈良森认识还是怎么着,具体也不太清楚,说是打架,后来那女的做笔录就承认了,现在都通知社区单位了。”
“认识?!”姜梨抓住了关键词。
“真是想不到啊,你说陈良森平日里看着斯斯文文的,这怎么又是出轨又是——”
姜母还想再说,看见姜八一朝她使了个眼色。
“说,必须要说,女儿啊,这婚前看清一个男人可比婚后好太多了,越早看清越好。”姜母看着女儿没有血色的脸,安慰道。
“妈,您知道那……那女的是谁吗?”姜梨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甚至荒谬。
“这谁能知道,估计就那种女的呗。”
“不会就是上次那个转账记录吧?正常谈恋爱哪会有那么多转账!”姜八一上次就觉得不正常。
“不能吧。”姜母听到这里,也有些怀疑。
“算了。”
姜梨心里有点乱,但迎上父母忧心忡忡的目光,不想让他们担心,故作平淡道:“反正婚都退了,他怎么样也和我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