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便是这客栈的后巷,此时一个中年汉子正满身鲜血的靠在了墙边,良卿仔细的打量了那人一番,只见他已是奄奄一息之状,犹疑了片刻,她还是穿上了外衣走了下去。
自后门将那人扶到了自己的房间,良卿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见他虽呼吸微弱可人还活着,良卿才细细的检查了他一番,这才发现那人背上,有着一条狭长而狰狞的伤口,正血流不止。
良卿忙找出临行时备下的伤药,又用布巾为那人清了清伤口后,才小心翼翼的替那人敷药包扎,做完这些良卿擦了擦额上的汗珠。
蹙眉沉吟了片刻,还是走出了房间,来到了白笙门前,她轻轻敲了敲白笙的房门唤道:“公子。”
话音刚落,房门便从里面打开了,白笙看了看她问道:“怎么了?”
良卿却没有答话,只是拉着他回到了自己的屋内,抬手指了指床上的那个中年汉子。
白笙看了看床边沾着血迹的布巾,和床上那个明显身受重伤的男子,不由讶异的问道:“这是?”
“我方才见他倒在后巷,便将他救了起来,我已为他上药包扎好了,只是...”顿了顿,良卿才继续道:“只是方才为他上药之时才发现,他所受之伤乃是刀剑之伤,我怕为公子招来麻烦,所以只能叫公子来拿主意。”
白笙思索了片刻,才开口道:“既然已经救了,总不能在这时再将他送回去,等他醒了再说吧。”
做了决定后,白笙便让良卿叫来了尚义,尚义打量了那人一番后,便解开了那包扎着伤口的布巾,观瞧了片刻,才皱着眉轻声开口道:“公子,若我没看错,伤他的兵器应该是官兵的佩刀,此人若不是逃犯,那便是得罪了官家之人。”
白笙略一沉吟开口道:“还是等他醒了再问问吧,若是逃犯你便将他送去官府,若不是...”
正说着,那床上的男人忽的睁开了眼睛,他很是警惕的看了看白笙等人,有些虚弱的问道:“你们是谁?我怎的会在这里?”
白笙看了看他回道:“我们只是过路之人,我的侍从见你倒在这客栈后巷便将你救了回来,你又是何人?”
那男子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却没有回答,只是说道:“严某谢过三位的救命之恩,只是严某此时还有要事在身,暂不能报答诸位,若是严某此行还能...还能活着回来,定会报答几位的救命之恩”
说着他便挣扎着起身,见状尚义忙扶住了他。
白笙不由开口问道:“我见你也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应不该是什么凶恶歹人,又怎的会被官兵追缉?”
那男子面色变了变,好一会才开口回道:“在下名叫严辅沅,是这衢州州府里的一名詹事,我确实不是什么逃犯,被官兵追杀,只是因为我手中,有一些对他们不利的东西。”
白笙挑了挑眉问道:“私怨?”
严辅沅摇了摇头回道:“在下一至交好友前日自缢身亡,他本是州府的账房主簿,我前去吊唁之时,他的妻子却交给了我一本册子,其中记述了衢州府台许世方和督管绍岺,在衢州任职五年之中的种种贪墨渎职草菅人命之事,并有账目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