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见状,忍不住笑道:“你这是怎么了?看起来不像往日那般矫健了啊!”元康也憋着笑看着他那一挪一挪的样子。
周普源面上满是羞恼,可却还是老老实实的走过来,低声见礼道:“臣见过六皇子,见过八皇子。”
元昭大惊失色:“这是怎么了?莫非...被家法打傻了?”
周普源羞恼更甚,咬牙想忍,可却怎么也忍不下,不由把昨日周岩的叮嘱,全都抛到九霄云外。
跳着脚恨声道:“你们要是再笑我,我就和你们断交!旁人家的家法,都是藤条戒尺之流,我家的家法可是军棍!你们今日还能再瞧见我,已是我身强体壮了!”
元昭走过去扶他,“行了,屁股又不疼了?咱们是好友,以后别再那么生分了!怪吓人的!”
元康接道:“就是!,除非你不拿我们当朋友了!”。
二人的话语虽平淡却真挚,听的他心里一暖,可嘴上却还是大声辩解着。
“我才没有不拿你们当朋友,只是,你们也知道,我父亲对皇家一向恭谨,回来后,单就因为我平日礼数不全,便是十五军棍。”
“我...我是不想父亲动怒。”他的声音刚开始还很大,到后面,却越来越小声。
“得了吧,怕挨打就是怕挨打!怂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装样子给谁看!”元昭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他,笑骂道。
“你该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便是,不然我们都不习惯了。”元康咧嘴一笑,嘟囔道。
周普源想了想,很是认真的点头:“你们说的有理,和你们这些浑人,客套也是白客套。”
这话一出,不仅那二人大笑了起来,就连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白笙,也不禁失笑出声。
看到白笙,周普源便转了话题。
“我听父亲说,他本是想带齐家兄长同行的,可他还有军务未完,年后才能回来。”
白笙笑了笑,“是,兄长寄回的家书中提到了。”
“我父亲可是很欣赏他呢,每每提起,话语里全是满意,连我这个儿子,他都没这么夸过。”周普源有些吃味。
白笙忙劝道:“周兄不要自轻,镇北帅对你越严厉,要求越高,不就代表他对你的期望越是大吗?”
“哈哈!白笙就是比你们会说话!”他白了另外二人一眼,起身挪到白笙身边,“咱们以后就是朋友了!叫我普源就是!”
普源出身将门,性情爽直,喜恶不藏与心,白笙很喜欢这样的人,听他这么说,也就轻笑着应了下来。
天色将亮,政事阁内。
一三十八九岁的男子,正靠坐在软塌上。
利眉如剑,面容棱角分明,身着明黄团龙华服,腰佩镶珠嵌翠玉带,正捧着一本,名为天下论的手记翻看着。
这人正是帝王安延昆。
他翻了几页书,又端起热茶喝了两口,正想继续再看时,阁外却走进了一个躬身疾步的年轻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