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甩也甩不掉，上大学还非要跟着我。”

戚天璞拖着深蓝色的行李箱大步走在前面，车站里的人群熙熙攘攘，戚天璞望向人群里，那一张张陌生的脸，有点兴奋，有点紧张，有点迷茫。

“你讲不讲道理啊，明明就是你报了一所分数这么低的大学，故意想和我继续上一个大学，还非要说是我要跟着你！”莫清朗拿着大包小包走在后面，南方的闷热让他汗流如注。

“你爸妈不是想让你去M大学医吗？你们还因为这个事吵架了吧。”戚天璞的睫毛微微下垂，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眼眸里似乎总缠绕着散不开的云雾，让人看不清，摸不透，抓不住。

“那是他们想要的，又不是我想要，我喜欢这个学校，我喜欢数学。”莫清朗笑容明朗，眼睛清亮，神情还有一丝洋洋得意。

“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数学？”戚天璞突然停下来扭回头，一刹那间，两张脸离得很近很近，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莫清朗的脸骤然变红，连忙将头转向一边：“你少自以为是了，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还有什么？”

“还能有什么！我好像看见接站的学长学姐了，在那边！来，我帮你拉行李，咱们快点过去！”

莫清朗一把拉过戚天璞的箱子，大步向前走去。

“等一下！你还没和我说呢！走那么快干嘛！莫清朗！你等等我！”

师大位于N市比较偏远的郊区，校车摇摇晃晃，一路颠簸，戚天璞的胃里翻江倒海，再加上前一夜第一次睡卧铺的失眠，困意、恶心、头痛一齐袭来，她感到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但脉搏又震耳欲聋，撕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