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沈一郎中途接手这盘棋,也没关系。
对于江墨来说,谁来都一样。
从开局落子的那一刻起,这盘棋的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沈一郎坐在椅子,看似安静,脑海中,也是在疯狂的演算着活路。
当算的差不多时,他才抬起头,吃惊的对江墨说道。
“江墨,你的棋力,恐怕远远不止你说的那样。”、
“我隐隐有种感觉,你不是职业初段,而是在初段之。”
果然,论稳重,还得看沈一郎。
洪河下棋的时候,完全投入进去和江墨拼杀了,都没有思考过这件事。
经过沈一郎的提醒,洪河才恍然大悟的看着江墨说道。
“我说我怎么回事,感觉那么难下,步步都被逼杀,原来你不是职业初段啊。”
“就说呢,我和沈一郎下棋,都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压迫感。”
有风从阳台外吹过来,一阵清新,使得江墨面容,都有了些微笑,手持棋子缓缓说道。
“其实,我没有测过棋力,只是凭感觉自己有职业初段了。”
他怕说出来自己有职业二段的棋力,这俩人,会丧失那股下棋的拼劲。
那样的话,和自己对局,他们束手束脚就无法进步,自己也无法全力拼杀了。
沈一郎倒还好,人很稳重,情绪不轻易大起大落,笑着说道。
“无论你是什么实力,我都会全力以赴的。”
“不过,你的棋路迷惑性很强,专攻杀伐,看起来棋力会更高一些。”
说罢,沈一郎从棋篓中,抓起一颗白子,目光如炬,啪嗒一声落在了棋盘。
“十二之十六,挡。”
果然,依然还是沈一郎。
同一盘棋,一个人下前半盘,一个人下后半盘,都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沈一郎的棋路,突出一个稳字,重心在于经营优势,太过保守。
可现在,他几乎没有优势可经营,只能守着那一亩三分地过日子。
江墨手持黑子,果断进攻了进去。
想经营?
抱歉,一块活棋,他都不会给沈一郎留。
“八之九,堵杀!”
这一颗落进去的子,相当于在沈一郎的安逸庄园中,空降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杀手。
极难揪出来,威胁性极强。
杀手一旦出手,那便是鲜血淋漓。
旁边的洪河,看到这手后,微微仰头感叹道。
“沈一郎啊沈一郎,让你刚刚说我,这下你要遭报应了。”
“局面都成这样了,这一亩三分地,你还经营个啥呢,等着慢性自杀吗?”
“你就是太保守了,去拼杀啊,不破不立!”
沈一郎惊异的抬头,看着江墨,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什么都没说出来。
这手在他的地盘空降杀手,实在是太突兀了。
几乎超出了他的预料。
围棋,就是如此奇妙,只有亲自对弈时,才可以感受到其中的种种杀机。
而这,也是围棋的魅力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