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一发怒,周围的人都跟着抖三抖,一个个面面相觑的,不敢上前。
在他们的印像里,洛冰川已经很久没发过这么大的火了。
桑御跪在地上,心急如焚,他不会真的就这么被赶走了吧。
当即,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桑御知道自己做了败坏门风的事,可当时我颠沛流离,父母早死,为了和别人抢一点儿吃的,争得头破血流,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说着,眼泪就不停地往下掉,一双红肿的双眸就这么盯着洛冰川,想撼动他的心,让他手下留情。
但洛冰川却连看都没看他,冷哼一声:“那这么说,你是在怪我没问清你的过往了?”
他冷哼一声,上前一步,在众目睽睽之下抓起了桑御的手。
“教主!”站在一旁的清越不忍开口,他以为教主要对一个孩子动手。
桑御更是不解,只能呆呆地看着洛冰川盯着自己的手。
“瞧瞧你这细皮嫩肉的手,虽然有几个新茧,却也改变不了你生在富裕人家的事实!”洛冰川猛地的一挥,放下了他的小手。
桑御愣在了那里,没想到即便赞成从小接受训练,日日夜夜学习那些平民的做法,却还是没有逃过洛冰川的眼睛,真是好厉害的人物。
一旁的清越更是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刚刚的不舍立马烟消云散,紧了紧自己腰间的佩刀,几步走到了桑御的面前:“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来自龙口县,是被人牙子发卖来的吗?!”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这小娃的来历,若真是什么歹人的话,是绝对不会带到小姐身边的。
桑御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故作一副为难的模样,但之前的言论也不能推翻,立马肯定了下来:“回大人,我确实是龙口县人氏,住在岭北,但我们桑家落寞之前,也是龙口县属一属二的富户,只是爹爹不愿去结交那些权贵,兵鲁子入城之后,我们全家满门被杀得一干二净,只有我和小黄从狗洞钻出,活了下来,后来在逃亡的路上和小黄走散,才沦落至此……”说着,那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清越皱眉,用最凶狠的目光看着这小娃:“你说的可当真?”
“一字不假!”桑御说得声情并茂,想都没想的肯定着,好像就连他自己也被骗了去。
清越看着他这么坚定的神情,审视的目光收敛了几分,再次看向了洛冰川,恭恭敬敬地行着礼:“教主,这小娃实在是可怜,若是离开了我们日月教,怕是连个栖身的地方都没有……”
洛冰川依旧不为所动,心里的思绪慢慢明了。
清越实在是不忍心,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开口:“这小娃做的一切都算是情有可原,再说那贵人也已死在路边,严格意义上来讲,这并不算是偷啊。”
洛冰川依旧闭目养神,脸上似乎没有多少动容,比刚才显得要冷静得多。
桑御本以为这位教主是改变主意了,但周遭却隐隐约约传来一种肃杀的感觉。
尤其是站在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就连清越的身子也弓得更低了。
因为他清楚,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洛冰川越是安静,下的决定就越让人毛骨悚然,这似乎是日月教里不成文的铁令。
终于,众人等到了教主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