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蒋束回应着,但一颗头依旧在不停张望。
穆澜卿觉得奇怪:“郝颐没来,你还在找什么?”
穆澜卿占好的位置已经很靠后了,可她一路走来都没有看到谭泰的身影:“嗯……除了郝颐请假以外,我们基础部15级的班主任们应该都来了吧?”
穆澜卿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恩,应该是都到了。”
这时,坐在前排的教学工作处主任站起来,面向大家,摆出一副准备致辞的架势:“今天天气不好,在座的各位老师都能够准时到达集合地点,首先感谢大家对学校及教学工作处工作的支持。接下来,我点一下名,念到名字的老师答一声‘到’,车里噪音大,老师们仔细听,咱老师们回答的时候,声音也尽量大一些。”
不论念到谁,蒋束都将耳朵竖得直直的,生怕漏掉某个人的名字。
“谭泰。”教学工作处主任站在前排大声喊道。
“到。”带着慵懒的响亮男声从后面传来。
蒋束应声回头,原来某人是躲到倒数第二排去了,怪不得她刚刚找不到人。
“蒋束。”
……
“到……到……”
这声“到”是穆澜卿替她答的,只因当时的蒋束走神了。
车刚开起来的时候,车厢里还很热闹,聊天的聊天,打牌的打牌。越往城市边缘开,车厢内也随车外一样,渐渐变得安静下来。
一觉醒来以后,车窗外已恍如隔世,不见了钢筋水泥,不见了高楼林立,取而代之的是满目崇山峻岭,巍峨延绵,宛如身临古代画卷情境中一般。
“那应该就是雁徊山了。”穆澜卿手指之处,正是群山之中最高的一座。
“令鸿雁流连忘返之地,必定是极好的。”蒋束笑着说。
“呦,怎么一到了这里,连说话都变成古人的腔调了!”穆澜卿嘲笑她说。
一路上,雨并未停歇,直到车开进了拓展训练基地,雨仍未有变小的趋势。
临下车前,教学工作处的老师为大家分配了房间,根据车上的座位,两人一组。座位靠前的被分配住在了一楼,而蒋束、穆澜卿、谭泰、林隘等都由于座位靠后的原因,均被分配在二楼入住。
大家相继跳下车,谭泰的顺序恰好在蒋束之前一个。
旅游大巴由于下层留出放行李的空间,因此比起一般的公交车来,载人的车厢要高出不少。
不管是出于最基本的绅士风度,还是普通的同事情谊,男士在女士之前下车,回身扶一下身后准备下车的女士,这是最基本的礼节。
可谭泰却连这些都没有做到,他身手敏捷地跳下车后,从下层取了自己一个人的行李,径自跑到了房檐下躲雨。
好在蒋束平时也是一个自强自立的女生,跳下车,钻进下层取行李这些小事,自然不在话下。
只是细节不但决定成败,更能令人心一点一滴的变凉,最后甚至凝结为永不消融的冰山。
更令蒋束心寒的是,明明大家都住在二楼,谭泰与林隘自顾自将自己的行李搬上去后,在穆澜卿的要求下,仍然拒绝为蒋束等几名女老师搬运行李。
倒是一名隶属学校现代服务部的年轻男老师,主动过来帮蒋束她们将行李一一运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