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先天剑意悟剑,需与剑道高手较量。这马春剑术造诣不俗,正拿来做磨剑石。恶畜必诛,肉骨可食。榨干剩余价值,再杀不晚。”
只见得夜色中火星接连闪动,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一道道真假难辨的残影,在剑光之中穿梭。
“哎,马春这个蠢货……”
远处房脊之上,吕长山唉声叹气。
方才他并不在老宅,回去后听说杜仲出去扫院子,当时便觉得古怪。屋前屋后找遍,也没有见到人影。
吕长山思来想去,只能想到县学。跑过来一看,还真被他猜中。
满院子都是火油味,用屁股想也知道马春要做什么。回来后不想着查案,反而想着毁尸灭迹。
不过远远看着两人交手,吕长山又稍微放了点心。
“猛虎擒野兔,老叟戏顽童……想不到杜先生,还有这种趣味……”
明明剑法精湛造诣极深,却表现的像一个不会用剑之人。只利用灵巧的身法,把马春耍的团团转。
除了戏耍之外,没有第二种解释。
“玩就玩吧,不弄死就好。”
吕长山安心许多,马春却是不踏实。
对方实力不足为虑,可知道的秘密实在太多。
“给你一个机会,我可以不杀你。”马春沉声道:“说出你的来意,说出你的幕后之人。”
“马春剑法轻快,招式千变万化。此前我用过的松风剑法,与其异曲同工……”杜仲专心悟剑,充耳不闻。
“你不是吕家的人,至少不是为吕家之事。”马春自顾自分析。
“若是为当年事查到我头上,不会这样草率的暴露。我那族兄孤僻无友,更是不可能。难不成,是为那贱人?”
“先天剑意凌厉霸道,此类剑法并不适用。大道至简,当反其道……”杜仲继续思索。
“那贱人倒是有些故亲旧友,但都是一些寻常之辈。我不觉得有哪个,能有你这样的子侄后辈……”马春半是分析,半是试探。
“你最好不要告诉我,是出于可笑的义愤。我自己的家事,与旁人又有何干……”
“专心出剑,休要再言。”杜仲有些烦了,皱眉喝斥。“借你磨剑才容喘息,这般漫不经心又有何益。”
马春被训的懵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等琢磨过味道,顿时勃然大怒。
闹了半天,是拿他喂招呢。
“混蛋,你是找死!”
马春剑势瞬间又快三分,软剑舞出漫天剑光。
“这样才对。”
杜仲不退反进,于剑光中游走。
锈剑还鞘,手按剑柄。缕缕浩然气压缩至剑鞘内,一股庞大力量蓄势待发。
只待这一剑斩出,必然威力绝伦。
“着。”
马春突然一哈腰,数不清的银光暴起。
背后藏有机弩,射出无数飞针。
“嗯?”
杜仲一皱眉。
劲风呼啸,气流搅动,冥冥中似有苍龙长吟。密不透风的针雨,尽数被捉在手中。
擒龙手!
“怎么可能?”马春目瞪口呆。
吕长山倒是没那么惊讶,只感觉更加无语。
“这杜先生显然是有备而来,几手功夫将马春克制的死死,耍小孩一样。是不是提前调查过?底细摸的这么清楚……”
“不好好的用剑,却要用这些伎俩……”杜仲则是难掩失望,将摄拿的暗器丢到地上,叮叮当当一阵脆响。
“如果没有其他底牌,你可以准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