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赵志却锲而不舍，一脸渴望地跑到车窗前，

“求您了，我不会白学！我可以给您交学费，多少都可以！哎！哎！师傅您别走...您别..！”

鹤峰没给他太多废话的时间，驶离车子消失在夜色中...

高速上，鹤峰握着方向盘，一脸疲惫。

今天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从逝者人生中的九死一生，再到廋猴还有山上遭遇的一切，这每一件单独的事情，放在平时自己都要消化好久，今天却一股脑的出现。

正当他满腹惆怅时，后座的女尸缓缓显现，

“你的味道，变得不好闻了。”

闻听此言，鹤峰有些腹诽，

废话，不是被吓就是累死累活，身上都是汗味能好闻就怪了。

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女尸继续道：

“我说的不是你身上，而是你骨子里的味道，你在山上遇见了什么。”

听到这话，鹤峰也没选择隐瞒，将山上除了系统之外发生的一切全都说了出来。

听完他的陈述，女尸混白的眼珠发生了一丝变化，

“我还以为你戳破我的蛊惑只是凑巧，没想到你确实有通灵能力。”

“额...”

鹤峰微微沉吟，没有急着开口。

戳破女尸的蛊惑，确实是自己推断凑巧，至于能看破宁嘉的真正面目，应该是那一点蛊惑抗性的功劳。

他从后视镜看到女尸平静的表情，纠结了一会，最终下定决心，

“其实我有很多疑惑，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帮我解答。”

“你说。”

...

凌晨一点多钟，鹤峰返回了A城。

从一路上和女尸的交谈中，他对鬼怪一类渐渐有了了解。

鬼怪大致分为四种。

第一种，就像吴薇母亲与宁嘉那样没有实体，现实的物理条件对它们不构成影响，能够变化自身样貌，破坏力有限，严格来说算不上鬼怪，称作亡魂更加合适。

第二种小邪，类似之前逝者遗憾中的红瞳鬼影，特征是身着白衣，由死前极大恨意凝聚成的实体能够变成人的样子，人样时尚存理智，可是一旦露出真实面貌就会变得凶残嗜杀。

至于第三种大邪，和电视剧中常常扮演的鬼怪一样，穿着红色血衣大凶大恶，是死字的代表，能够蛊惑人心，让人产生幻觉改变对自身和周围环境的认知。

最后一种真邪女尸没有过多介绍，只说接触到就必死无疑，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将车子停在廋猴家小区的地下停车场，鹤峰并没有第一时间下车，先是从背包中拿出装有廋猴魂魄的瓦罐，又抽出三根红香将其点燃。

做完这些，他一手捧着瓦罐一手举着红香从车上下来，径直进入电梯旁的地下通道。

一进黝黑的通道，鹤峰便开始念叨起来，

“陈东回来了，陈东回来了，陈东回来了....”

安全通道内装有声控灯，但无论他地脚步或者说话声音多大，这些灯就像坏了一样没有一盏亮起，连应急灯也熄了下去。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鹤峰只能凭感觉跨越台阶，每上一阶，身上的寒意便加重一分。

四周的黑暗里，似乎正有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出来。

这栋楼里脏东西这么多？

鹤峰隐隐感觉到那些东西正在靠近自己，口中却依旧重复：

“陈东回来了，陈东回来了....”

为了不打扰还魂，女尸留在车里，眼下境况只能依靠自己。

渐渐得，有东西开始安耐不住发出试探，隐隐地哈气声近乎吹到他的耳边。

他将三枝红香的高度微微放低，朝向那哈气方向。

微弱的萤火仅能照亮小指甲盖大小的空气，随着动作，慢慢照到一个惨白的皮肤。

不断挪移香火，他大概看清了那东西的全貌。

爬满胡须的下巴笼罩在阴影里，上面有一张薄薄的紫唇，连接部位是一个下塌的鼻梁，分布两侧的眼睛里充满了贪婪与不怀好意。

若在今晚之前，鹤峰遇到这种东西肯定退避三舍，可现在已经不同，特别是看到对方半透明的皮肤。

双方本就相距两三步，鹤峰直接一个大胯迈了过去，差点撞在那东西的脸上。

他的眼神变得凶恶残忍。

女尸说过，如今自己身上的气息，撞在稍微弱点的亡魂身上，能够直接把对方冲散。

果然，当鹤峰脸孔就要贴上的时候，那东西终于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眼中的险恶瞬间被惊惧替代，迅速拉开距离消失不见。

接下来的鹤峰一转攻势，哪里发出异样就往哪里凑。

出发之前女尸没有提醒他小心，说明在这楼道里面，最多只有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