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一:损毁绣花鞋。条件二:让吴薇见到自己母亲的真实面目,并与她一起存活到早晨6点。
完成任意一个条件,即可满足逝者遗憾。”
坐在床上的小女孩就是吴薇,小伯家年仅十岁的独生女。
见鹤峰不说话,小女孩掀开被子笨拙地走了过来,
“姐,是妈妈回来了吗?”
没有答话,鹤峰看向挂在房间墙壁上的钟表,此时时针停在11点的方向。
“不知道。”
鹤峰如实回答,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光溜溜的脚踩在地板上有些冰凉。
左手方向是距离不到五步通往楼下大厅的楼梯,右边则是3间关着门的房间,主卧在最里沿,房门正对着走廊。
记忆里,小伯母每晚10点半都会出去夜跑,11点半准时回家。
“姐,你要干嘛?”
吴薇看鹤峰走出房门,撅起了小嘴,这么晚把她一个人丢在房间,她会很害怕。
“姐姐口渴,去楼下弄点喝的马上回来。”
敷衍一句,鹤峰来不及顾及吴薇幽怨地眼神将她关在房间里,笔直朝主卧走去。
记忆中,逝者曾在主卧里看见过绣花鞋。
房门没有上锁,因为质量好的关系,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鹤峰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打开一个门缝观察里面的情况。
主卧里并非乌漆嘛黑,摆在豪华大床床头柜上的台灯亮着黄晕,微微照亮着一旁的梳妆台。
鹤峰确定卧室内没有任何动静,这才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还有半个小时,足够他将里里里外外翻上一遍。
与房门相对的是一组巨大衣柜,上面雕刻着好看的花纹显然造价不菲,旁边就是卫生间,透明的玻璃门半掩着,里面黑灯瞎火。
鹤峰做贼心虚,没敢将卧室灯打开,只能靠着模糊地视线一点点搜索。
他拉开衣柜最下方的柜屉,里面全是男女式内衣,清新的洗衣粉味让慌张的心情镇定了些。
没有找到绣花鞋,他又将柜门打开,里面挂着些版型大气的外套,翻找一阵同样一无所获。
重重地将柜门合上,鹤峰整个人一抖。
油光粉亮的柜门上倒映着他模糊身影,在他背后,站着一个更加扭曲的人影。
瞬间回头,背后空无一物,卧室门依然紧闭。
鹤峰非常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肯定自己没有看错,刚刚绝对有东西站在背后。
他想到恐布片的套路,赶紧将背贴住柜门,不给那诡异人影任何出来的空间。
一时间,灰暗的房间里只剩鹤峰粗重的呼吸声。
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自己呼一口气却能听见两道呼吸声,卧室虽然很大,但也不至于大到有回音的地步。
猛地憋气,空气中的呼吸声噶然而止,再呼,呼吸声又是两道,又憋,呼吸声仍然消失.....
如此反复,直到鹤峰也记不清经历了多少次,头都因为缺氧有点晕的时候,意外终于发生。
他憋住了鼻腔和嘴,但呼吸声仍旧存在,头顶也感到一丝丝发凉。
这股凉意并非从大脑发出,而是从外部刺激着头皮。
鹤峰缓缓抬头,在离他脸不到两指宽的距离,正对着一张额头带着黑斑的雪白面孔,那面孔上如墨一样没有焦距乌黑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内凹的鼻中呼出凉气,一下一下扑在他的脸上。
“你脸真白!”
丢下一句让诡异身影满脸诧异的话,鹤峰瞬间钻进一旁的卫生间并将玻璃门关上,下一秒里面便亮起了灯光。
黑色扭曲的阴影从柜顶上爬下来与玻璃门越发将近。
明亮的灯光下,鹤峰胆气足了一些,对着门外不断接近地黑影气势汹汹道:
“你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贵物!就你还要吓我奥!现在立马滚蛋我就当没见过你,不然待会我出来,必须头套给你拽掉!必须打你脸!”
对于他的威胁,门外的黑影充耳不闻,当它贴到玻璃门上时,室内灯光瞬时熄灭。
四周皆是无尽黑暗,鹤峰感觉自己像是坠入了深渊,浑身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