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客厅的方向,鹤峰的脖颈感到一丝凉意,立即走上厨房内侧的楼梯。
二楼的走廊不长,一边是花花绿绿的阳台窗,另一边是3个房间。
前两个房间的门都上了锁,无法从外面推开,当走到走廊尽头的第三个房间时,鹤峰的脚步停了下来。
第三个房间门不仅没有上锁,反倒是半掩着打开,门缝的空隙漆黑黑的一片,房间里面像是开了空调阴森森的冷风不断朝外面吹来。
鹤峰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感觉里面的阴气比茶馆女子身上的还要重上无数倍。
犹豫再三,拿出物品栏里破损的小刀,贴着门口处的死角将房门推开。
做好防御姿势等待了许久,房间里面并没有‘怪东西’冲出来,鹤峰这才伸头观察屋内的情况。
房间里面很是空阔,没有任何家具电器,只有最里沿的墙壁边摆放着一张供桌。
鹤峰刚一走进房间,阴森的寒意就像是毒蛇一般,顺着毛孔钻入体内刺得皮肤生疼。
他一手拿着破损的小刀,一手捏着巴掌大小黄色的破损隐息符,小心谨慎地朝供桌走去。
供桌盖着一直掩到桌脚的宽大盖布,盖布上放置着两根未点燃的白蜡,白蜡中间摆放着一双深紫色的绣花布鞋。
纹着黑色云雾图案的绣花布鞋被保养的很好,鞋面一尘不染,精致的丝绸布料在晦暗的环境中幽幽地发着冷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鹤峰总觉得这双绣花鞋好像在盯着自己,无论怎么调换角度,这股如影随形的注视感始终跟着他。
就在他和绣花鞋对峙的时候,楼梯道上传来粗重的脚步声。
来不及顾虑,鹤峰一头钻进被盖布遮住的供桌下,这是房间里唯一能躲藏的地方。
盖布的下摆和地面还有一丝丝缝隙,鹤峰的脸贴着冰冷坚硬的地面,从缝隙中查看外面的情况。
片刻后,一双穿着麻裤踩着黑色布鞋的脚停在门口,在它的一旁还有个黄色的袋子,因为视线原因,看不清袋子的全貌。
鹤峰小心的呼吸着,为了以防万一,还将破损的隐息符贴在上嘴唇的人中。
黑色布鞋的主人进入房间,‘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鹤峰的视线陷入一片漆黑。
昏黑的环境中,突然响起了拉链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袋子被拿出来,紧接着响起肉体摔落在地碰撞声。
‘啪’
跟着清脆的打火机声,房间里亮起微弱的昏黄烛光。
一股夹杂着腐臭的土腥味钻入鹤峰鼻腔,此时那双黑色的布鞋已经停在他的脸前几乎触碰到鼻尖,他紧张的控制心跳,连呼吸都不敢。
黑色布鞋没有停留太久,很快就挪开,鹤峰悬着的心还没来得及放下,看到眼前一幕,心脏骤停。
一双欲要凸出眼眶镶在枯黄干瘪死人头上的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他。
鹤峰死咬着嘴唇,好悬没有叫出来,赶紧目光下移以减轻恐惧感。
尸体从体型来看大致是个男性,身上的衣服老旧残破,下半身已经腐烂到膝盖处,一双干廋的脚裸暴露在空气中。
就在鹤峰看向脚部的时候,一只宽厚的手掌伸了出来将脚踝抓起,等再落下时,那脚掌已经套上了深紫色的绣花鞋。
当尸体两只脚都穿上绣花鞋时,房间内的温度降至冰点,冻得鹤峰浑身刺痛。
绣花鞋的颜色突然从深紫变成深红,尸体上的皮肉以肉眼看见的速度,像是被抽取般迅速干瘪,不过几个心跳的功夫就只剩下外面一层表皮与骨头,失去血肉支撑的眼珠从眼眶掉落,朝供桌底下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