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声正准备要出门,想起了什么,回头阴恻恻的看着装死的迟因,嘴角勾起残忍的笑容,“小王八蛋,你今年的糖全都被扣光了。”
迟因猛地抬头,唐宁几乎都能听见她心碎的声音,但是迟因小朋友永不认输,她左脚蹬地,像是被炸了毛的猫,又像是一头小牛犊子,嗖的一下,就冲到了迟声面前要和他决一死战,来决定这个家一家之主的地位。
还没跑到迟声身前,就被迟声一只手顶着脑袋,结结实实的给阻挡了去路。
趁着迟因还没反应过来,迟声顺势在她头上弹了个脑瓜崩儿,笑着出了门。迟因似乎还听见了唐宁叹息的声音,这是对伟大劳苦人民没有反抗过迟声这种黑恶势力的沉重惋惜。
迟因气呼呼的看着门口,迟声三两步就跑没影了,唐宁叹着气帮她揉着额头,“我给你揉揉,不气不气。”
看着半蹲下来的唐宁,迟因短暂的忘记她那看起来像傻子的哥哥,拍了拍胸,“我,保护。”
她可是这个家里的小霸王,扛把子,而且她还答应了她哥一定要保护好唐宁,要是再有人来,迟因挥舞着小拳头,一定和他决一死战。
唐宁摸着她的脑袋,刚才那么闹腾一场,她的头发竟然还没乱,“好了,我们萝卜还没腌好呢,继续去做吧。”
进了厨房,唐宁才想起来自己又忘了问迟声能不能吃辣,幸好迟因在。
“迟因,你哥哥能不能吃辣,不能的话,我就少放点小米辣。”
迟因顿了一顿,想起刚才迟声的“劣迹斑斑”重重的点了点头,跟在唐宁身后,眼看唐宁撒的不够,自己又厚厚的撒了一把辣椒,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唐宁也没怀疑,等着她把小米辣装好,用水把瓶子密封住,放到了阴凉地。
“好了,腌个两三天就能吃了。”
唐宁拍了拍手,把迟因护着的大白菜洗干净,今天刚好可以用来做腌白菜。
这还是他跟他师父学的,白菜切成小段,翻出差不多的瓶子,一层层的铺好,细细的撒上盐,密封住,等到过几个小时,再把白菜的水分挤干净。
唐宁正忙活着,迟因坐在厨房门口,眼睛不错的盯着他,突然听到门口传来的敲门声。
迟因机敏的回了头,唐宁洗了洗手,迟因立马拉住他的衣摆,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大根长葱充当武器。
俩人小心谨慎的看向门口,直到门外传来声音,“唐宁,你在吗?我是你刘婶。”
唐宁皱了皱眉,刚刚不是事情都说清楚了吗?怎么还来啊,迟因记得刚才就是她把自己的衣服拎起来的,右手抄起一根黄瓜,左右挥舞着冲到了门口。
唐宁怕她再给摔了,忙跟了上去,门推开,迟因和刘婶大眼瞪小眼的站在门口。
刘婶胳膊上挎着个篮子,有些尴尬的看着堵在门口不让她进去的迟因,看着唐宁出来,松了口气。
语气带着点愧疚,“唐宁啊,婶子是来给你道歉的,今天的事是婶子冤枉你了,实在是对不住,婶子太急了。”说着从篮子里摸出三个鸡蛋来就要递给唐宁。
唐宁顿时傻了眼,迟因也疑疑惑惑的放下了黄瓜,看着刘婶期期艾艾的眼神,他忙拒绝,“不用了,刘婶,是我以前不太省心,麻烦你了。”
看着他不接受,刘婶也不说话,直接就往他的兜里塞,唐宁以前只见过别人在饭店里抢着付钱这么扭打过,哪里是刘婶的对手。
很快唐宁的两个兜里都被塞了,立马宣布了阵亡,但还有一个没地方放,眼看着刘婶眼睛已经放到了迟因的头上,唐宁才忙把鸡蛋接了过来。
“婶子,我接受了,我接受了。”唐宁不好意思的开口,刘婶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原本她这就不是什么坏人,回去以后把刘叔好一顿埋怨,以前每次虽然唐宁偷拿了家里的菜,最后迟声也都给赔了钱。
更别说还有好几次,她也像今天一样,也没逮到唐宁的现行,只要是迟声知道了,都把钱给补了,今天这一出闹得,让她忍不住怀疑,可能之前几次也未必就是人家唐宁干的。
越想越心里过不去,刘婶子咬了咬牙,他们家里也不富裕,拿了三个鸡蛋过来,就当是之前可能冤枉了唐宁的赔礼。
眼看着唐宁收了鸡蛋,迟因也不好把人堵在门口,收了大葱和黄瓜,让人进去了。
唐宁也从来没怎么招呼过这种长辈,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刘婶子本来就热情,今天她就是来打好关系的,这个家里就他们俩男的还带这么个小孩,能做出来什么吃的,想着就要往厨房里走。
刘婶子还想着怎么给他们露一手呢,一进门就看见了唐宁刚放在瓶子里的白菜,粗粗一大眼就能知道里边白菜切的粗细均匀,看起来就是有刀工的。
她惊奇的“呦”了一声,看着唐宁,“你们这腌白菜哪来的,这刀工可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