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字不提范夫人的病。
王嬷嬷岂会不知其中的猫腻,只作尴尬地笑了笑:“王大人见谅,咱们奶奶也是一番孝心,倒是王大人百忙之中抽空来这一趟。既然太太此时已无恙,自然再好不过。老奴就只好代咱们奶奶赔个不是,还请您老移步致远居,待老奴向奶奶禀明情况,再作定夺。”
王太医淡淡一笑,他久在宫中,什么场面没见过?今日他既是李小仟请来的,闻言自然便跟着王嬷嬷走了。
待来到致远居,王太医便试探着向王嬷嬷道:“嬷嬷,不知县主最近身子可好?”
王嬷嬷笑道:“不瞒王大人,县主近日正说要配些养生的膏方,还请您老给县主把一把脉,您老确诊县主一向放心。”
王太医笑着客气道:“是嬷嬷说的好,下官只是尽责而已。县主千金贵体,怎可疏忽怠慢,前儿皇后娘娘还在念叨说,县主素来畏寒,不知现下如何,娘娘甚为担忧。下官以为,往后还是同在侯府时一样,每隔十日由下官来府上,给县主请平安脉吧。”
王嬷嬷笑着点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省力。
“此处距离宫中路途遥远,辛苦王大人了。到时县主会派轿子去接王大人的。”
李小仟自嫁给百里星台之后,便不再宣王太医来请平安脉了。王太医在宫中做了四十多年的太医,医术高超。李小仟尚未与百里星台圆房,怕被王太医诊脉给断出来,引来宫中与侯府的关注就麻烦了。
李小仟纵然跋扈,可毕竟是个女孩子,这种脸面攸关之事,她自然能瞒着便瞒着。
谁教她自己喜欢百里星台呢?
可如今的李小仟却不是这么想的,她嫁入这陌生的百里状元府,在其亲戚邻里之间,毫无根基人脉。所谓独木难支,孤军奋战。
这府里常用的季大夫,与范夫人是远亲,她实在不敢相信。在和离事成之前,万一范氏母子四人生出歹意,对她下毒,或者用药使她身体亏损,她到时哭给谁看都是来不及的。
事分轻重缓急,保住小命是重中之重。
而王太医也不负李小仟所望,在替李小仟细细地把过脉之后,在王嬷嬷的稍加暗示之下,便婉转地承诺对李小仟尚是处子之身之事会守口如瓶。
李小仟到底暗暗地松了口气,赏了王太医一百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