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夫人也不想她们竟如此沉得住气，不由得盯了秋叶一眼，才道：“秋叶，你们奶奶这一日在做什么呢？”

秋叶淡淡一笑道：“回太太的话，奶奶跟往常一样，在屋里养着，喝了药，偶尔写写字。”

“既然养着，就该好好地歇着才是，不要动不动就跑来跑去，这寒天雪地，一个不小心摔着了可不是闹着玩的。”范夫人冷笑道：“听说方才她去书房找星儿了？”

秋叶奇怪地看了范夫人一眼：“奶奶是去过一趟书房。”

“有什么了不得的事？”范夫人斜了秋叶一眼。

秋叶笑了笑道：“回太太的话，奴婢们并不晓得。”

百里采瑜忍不住插了一句：“你们几个当时不是在跟前吗？”

还想赖？当别人不知道怎的？！

秋叶看都不看她，只依旧对着范夫人道：“太太，当时奶奶走在前头，等到奴婢们进了屋，爷和奶奶的话都已经说完了，所以并未听到说的是什么事。”

范夫人和百里采瑜都噎住了。

“那当时还有谁在跟前？”百里采瑜又问道。

“除了爷和奶奶，还有如姨娘。”秋叶坏坏地一笑。

奶奶当时的那些话，最好从如筠那蹄子的嘴里传出来，那才会更加精彩。

范夫人明显被气着了，问了半天，什么都没问出来。

不由得瞪着秋叶道：“你们可听到他们说话声音大不大？”

秋叶几个都木然地摇摇头。

百里采瑜逼问道：“他们在吵架是不是？”

秋叶装傻道：“吵架？哪个听到的？谁听到了，站出来。”

百里采瑶便在一旁放冷枪：“那你奶奶为什么杀到书房去？”

“大姑娘，您是在问我您嫂子为何去找您兄长吗？”秋叶简直笑了，“难道您嫂子去书房找您兄长还需要谁恩准才行吗？”

百里采瑶冷不防反被问了个措手不及。

范夫人刚要喝叱，不料秋叶根本就没有停下的意思：“另外，谁跟大姑娘说奶奶是杀过去的？哪个说的，让她出来与我们对质。”

范夫人母女几个虽说都知道秋叶是那四个大丫头里最不好对付的，却不想竟如此不好对付。

百里采瑜见百里采瑶都吃瘪了，当下“砰”地拍了下桌子，指着秋叶身后左侧的佳儿道：“你来回话，好好地回，别主子没个主子的样，下人没个下人的样。”

佳儿闻言，只身形笔直地福了一福，冷漠地道：“咱们进致远居的头一天，奶奶就关照过，咱们是奶奶花钱买的，咱们的主子也只有奶奶一人，咱们的生死由奶奶说了算，别的人可没资格使唤和斥责咱们。”

这一句又冷又硬又嚣张，咯得范夫人母女一时大气都出不来。

没想到她们拿李小仟那四个大丫鬟还不能怎么着，这又来一个！

范夫人觉得快找不到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