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衿急了:“老师,这真的不是我的。”
监考老师说话间就要撤掉傅时衿的考卷,她从来没有这么委屈过,就感觉硬有人把屎盆子往她头上盖一样。
直到有一道懒散又毫不在乎的声音响起来:“老师,这我的。”
考试结束之后,傅时衿和邢漾被徐客梅叫到了办公室。
“傅时衿,你和邢漾作弊?他的答案有什么可抄的?”
但徐客梅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也不自信,毕竟自己的学生,她也了解,邢漾是什么德行,在不在乎成绩和排名,她比谁都清楚。
要说是邢漾抄傅时衿的,她不信。
“我没抄。”
“她没抄。”
这两句话几乎是同时响起的,徐客梅“呦”了一声朝着邢漾看过去:“你能证明?”
“不是——”邢漾拖腔带调的笑:“徐老师,您自己都说了,我的答案有什么好抄的。我一个全班倒数第一,不值当。”
“你还知道?”
邢漾耸着肩膀笑,“这自知之明,我有。”
徐客梅盯着傅时衿看了会,像是在决断,可是沉默了很久,也依然没有说出个结论,只是说:“情况我了解了,你们俩先回去吧。”
直到离开办公室,傅时衿跟在邢漾身后,低声喊了一声,又补了一句:“谢谢。”
邢漾故意停下脚步来等着傅时衿主动走近他,他明明听见了,却依然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傅时衿抬眸看向邢漾,只见他刻意掏着耳朵,凑近她,她脸皮薄,根本禁不住邢漾逗。
她侧过身往前跑,直到她坐定在座位上,仍然心跳加速。直到上课铃声响起,邢漾从教室外慢悠悠地走进来,拉开椅子坐下的瞬间说了一声:“不客气。”
那声不客气与铃声混杂在一起,傅时衿愣神,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这声不客气是对她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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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考试结束之后,通过字迹对比抓出了同一个考场作弊的学生,还了傅时衿和邢漾一个清白。
而傅时衿也终于如愿以偿,换了一个新同桌。
傅时衿重新选座位的时候,邢漾盯着她,看着她握笔的动作,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想好了?”
傅时衿抬眸看了眼邢漾,迟迟没有选定心仪的位置,班长站在他们身边,看着二人,笑着揶揄道:“这就难舍难分了?”
他用手指戳了一个位置,用手指敲了两下,“噔噔”。
“你还写这儿,你俩不就分不开了?”
傅时衿被班长这么一调侃,她脸皮薄,脸瞬间红的像是天边的朝霞,他听见班长还特意问邢漾,“是吧?”
邢漾嗤了一声:“是你个鬼!”
傅时衿听见他们的声音,低头,笔尖落在座位表上,迅速在座位表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她抬手递给班长,软声道:“写好了。”
班长接过她手上的座位表,无声笑了两下,“我走了,就不能改了。”
傅时衿轻声:“嗯。”
下午课间活动时间,同学们按照座位表重新换座位,一阵嘈杂声中,只有邢漾纹丝不动。他后背紧靠椅背,冷冷地盯着自己身边收拾书包的傅时衿。
傅时衿被他的眼神盯地有些发毛,她回过头看了一眼邢漾,转而又迅速收回自己的目光。
邢漾忽然笑抬着手去拽她的马尾辫,欺负她的意思不言而喻,傅时衿感觉到头皮传来痛觉,她回头看向邢漾,皱眉。乖顺的小猫伸出爪子,朝着他胳膊上抓了过去,指甲划过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痕迹。
邢漾“嘶”了一声,眼见少女恼怒,蹭地一下站起身,拎着书包,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他盯着那道背影,回忆起来久违的一幕。
十三岁的小女孩扎着公主头,一身浅黄色的连衣裙,漂亮地像是一个洋娃娃,她闪着卷翘的睫毛,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望着他,一笑,脸上的酒窝就更明显了。
林祁阳拎着书包坐在邢漾身边,成了他新同桌,他一转头就看到他盯着一个方向发呆,他捻起手指,在他眼前打了一个响指。
“想什么呢?”
邢漾欺负傅时衿的过程,林祁阳一眼阅到底,他说:“要是让小礼知道了,你这么欺负她姐,肯定和你没完。”
邢漾低头盯着傅时衿用指甲在他胳膊上划下的一道红痕,还刺着痛。
没听见邢漾回答,反而看到邢漾盯着自己胳膊上的划痕笑,林祁阳直觉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邢漾瞥了眼林祁阳,用舌尖顶了下脸腮,笑:“这才哪到哪啊?”
林祁阳登时切了一声:“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