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皱眉听闻,南中他的治理措施是羁縻,但是他也努力将其内郡化尝试,比如他在治蜀期间将犍为属国改为朱提郡,但是他不知为何南中可比荆州。
刘禅似乎看出刘备疑虑,拱手道:“父皇,南中远非我等所想。”
刘禅并不奇怪,当初诸葛亮远征南中之时,作为大汉的司盐校尉王连都出面阻止诸葛亮南征言:‘南中自古就是不毛之地,瘟疫盛行的地方。’
刘禅也深知南中自古到今都不算富裕,但是农业时代的南中还是有大利可图,之后诸葛亮北伐也是多有依仗南中。
刘禅手指南中方向说道:“南中始于武帝开疆,昔日张骞通西域,于大夏国见蜀布及邛地的邛竹、竹杖。张骞后上谏武帝:‘汉军可过“西南夷”,后借道身毒国,绕过西域,夹击匈奴。’武帝采纳张骞之言便开拓南中,因此便得南中四郡,越嶲郡、犍为郡、牂牁郡、益州郡。”
“后明帝时期,哀牢王柳貌及所统77个邑王慕我大汉王化‘举国归汉’,因此又设永昌郡,流传至今方有南中五郡。”
“武帝时期,南中四郡户籍人口甚多,犍为郡(朱提郡),户十万九千四百一十九,口四十八万九千四百八十六人;越巂郡,户六万一千二百八,口四十万八千四百五人;益州郡,户八万一千九百四十六,口五十八万四百六十三人;牂柯郡,户二万四千二百一十九,口十五万三千三百六十人。”
“明帝时期,永昌郡,户六万余,口四十余万人。”
“南中五郡按昔日设置之初所算人口,户籍近三十四万户,口近一百六十八万众。历经蜀百年,南中人口岂无增长。”
刘禅正色道:“父皇,南中何为无人乎,调集蜀汉、荆州士人于南中治理,先大治南中,后取其金、银、丹、漆,耕牛、战马给军国之用。此乃宝山,我等宜需苦心多年、遣吏深耕治理方可。”
刘备抚须听言感叹道:“南中虽有百万之众,但治理难也,成都去南中道路难行,南中多蛮夷,我曾听闻南中耕种还用刀耕火种,没有耕犁。”
刘禅劝谏道:“秦惠文王时,众人争议是伐韩还是南下取巴蜀,仪子(张仪)曰:‘争名者于朝,争利者于市。今三川、周室,天下之市朝也,而王不争焉,顾争于戎狄,去王业远矣。’仪子此言欲挟天子令诸侯,秦若按仪子之策,秦只能王天下,而不能一统天下,因秦入中原必与列国纷争不断,今荆州就是如此,三国势力犬牙交错,纷争不断。”
“但将军司马错曰:‘欲富国者,务广其地;欲强兵者,务富其民;欲王者,务博其德。三资者备,而王随之矣。今王之地小民贫,故臣愿从事于易。夫蜀,西辟之国也,而戎狄之长,而有桀、纣之乱。以秦攻之,譬如使豺狼逐群羊也。’”
“遂秦惠文王纳司马错之言,司马错灭蜀,后秦遣李冰治之,蜀中方为天府之国,后秦才无后顾之忧,东出灭天下。今巴蜀之于大秦,如同南中之于我大汉,取其地,足以广国也;得其财,足以富民缮兵。不伤众而彼以服矣。故拔一国,而天下不以为暴;利尽西海,诸侯不以为贪。”
刘备听言抚须思索,刘禅搀扶刘备前行也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