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顺责怪道:“老二,你到底在外面做了什么亏心事,为什么见了自家的车子还要没命地跑?”
赵建国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解释道:“爸,我长这么大,咱家的车子也没坐过几次,连车牌都记不住,您别见笑……”
赵天顺讥笑道:“我家老二有双飞毛腿,日行千里,不用搭车。”
赵建国笑了笑,小声问:“爸,您为……什么跟着我啊?”
赵天顺看了儿子一眼,调侃道:“哈哈,你没看出来吗?我打算绑票啊?最近,你老爹我穷得只剩下钱了,想找点刺激。还愣着干什么?赶快上车,此地不宜久留。”
赵建国一边苦笑,一边钻进自家的轿车。司机陈丁似笑非笑地往后看了一眼,然后驾车疾驰而去。
那辆黑色的轿车就像头发怒的狮子在雨雾中穿梭,车轮摩擦路面发出滋滋的响声。大约过了十分钟,陈丁突然来个紧急制动,把车子停在申城江边的河堤上。
赵天顺并不看儿子,也不事先打招呼,默不作声地开门下车。等赵建国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走向河堤。
赵建国摸索了老半天才找到自家车门的把手,然后慢吞吞地打开车门,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步一个脚印地向父亲走去。
赵天顺满脸不屑地看着,极不耐烦地等待儿子来到自己的身边。他大声冷笑道:“老二,你这样子就像个十足的乞丐。”
赵建国毫不避讳地回应:“爸,你说得对!我本来就是个乞丐。”
面对儿子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赵天顺十分生气。他气呼呼地从口袋里掏出半根没抽完的雪茄含在嘴里。点燃之后,他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轻声地训斥道:“老二,你简直乞丐都不如!人家好歹还有个破碗讨饭填饱肚子,你连个碗都没有。拿什么养活自己啊?除了拎包打杂,你还会什么啊?”
“我什么都不会,只会拎包打杂。”
“这些年你到底在外面混出了什么名堂?你老子我好歹混到申城商会副会长。只要我跺跺脚,就会有人马上破产。而你呢?”
赵建国满脸苦笑,“我一无所有,只有小命一条。”
赵天顺忍不住破口大骂:“你真是个叫花子!没钱一脸苦相,有钱一个鸟样。手里拿着那么多钱还不是人模狗样。”
赵建国讶异地看着父亲,不解地问:“爸,你怎么会……”
赵天顺拍了几下儿子的脑门,嗔怒道:“怎么会?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会知道?你老子我还没那么笨!你做什么事儿,我不会调查吗?我们申城商会这么大,想调查安德烈这种洋鬼子轻而易举。你以为整个申城都属于倭寇吗?申城属于商人,青帮,还有英美法意日等这些侵略者共同管辖,可不是安德烈那些奸贼的天下。”</n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