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地,你以为我们是吓大的?你少拿这种鬼话吓唬人!我才不信这个邪!”常遇春狠踹谭铁军一脚,“副站长,你专心做事,不要受他干扰,别听信谗言!”说完,他坐下来,在茶几上小心翼翼地摊开从谭铁军嘴里掏出的那张纸团。谭铁军极力挣扎,奋力挣脱宪兵们的压制,双手得以解放后,紧紧抱住自己的脑袋。
“呸,你吓唬谁呢?装得跟真的一样!”刘严冬十分轻蔑地朝谭铁军的方向狂吐一口唾沫。话虽如此,他还是有点心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他转身从部下的手里拿过一把步枪,提起枪杆,战战兢兢地捅了捅台上的机子。
嘣.....突然一声炸响。狭窄的密室里,响声震耳欲聋。室内所有人员下意识地卧倒在地。大约沉寂几十秒钟后,众人才反应过来,纷纷起身,观察室内动静。刘严冬眼睁睁地看着地板上被炸飞的发报机碎片,常遇春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摊开茶几上的纸片被震得四分五裂。
两人呆立片刻,随后一蹦而起,挥舞拳脚,怒不可褐地狂揍谭铁军。谭铁军蜷缩身子,双手护头,一边忍受对方的暴打,一边冷嘲热讽:“你们这帮笨蛋,我都说过了不要碰,可你们就是不听!再不去抢救电台,恐怕连灰都看不到了!”
常遇春心里一惊,扬起的拳头垂落半空,他扭头一看,只见爆炸的发报机燃起幽蓝的火苗,远看就像墓地里发出的鬼火。多年的实战经验告诉他,这种非正常的燃烧是因为纸张里添加一种易燃的化学物质。他顿时惊醒过来,暗暗倒吸一口冷气,一个箭步上前,徒手伸进蓝火焰里抢夺那些有价值的东西,可抢到手的纸张瞬间化成灰烬。
常遇春气愤填膺地转过头,凶神恶煞地冲到谭铁军跟前,怒眼圆睁,好像一只暴跳如雷的猛虎面对一只无从下口的刺猬。他一把夺过刘严冬手里的步枪,杀气腾腾地顶住谭铁军的脑门,满脸的杀气里夹杂些许无奈与迷茫。到底要不要一枪打死眼前这个地下党,他犹豫不决,思忖良久,最后悲愤地掉转枪头狠狠地砸向对方的脑袋。
他怅然若失地直起身子,大声命令道:“弟兄们,先把这个地下党押出去,再搜索室内所有的角落,清理所有的东西,不要错过任何一件可疑的物品,不要放走任何一个可疑的人员。”
军统们领命而去,常遇春疲惫不堪地走出密室,来到庭院的中央,抬头仰望雨后阴霾密布的天空,哈欠连连,叫苦连天。冷风吹过时,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冲身边的勤务员招了招手,对方心领神会地从里屋抬出一张藤椅,放到他面前。他瘫坐椅子上闭目养神,连夜的突击检查,他的身体已开始有点扛不住。
密室里紧张而有序的搜查工作又持续了半个小时,副站长刘严冬喜滋滋地走出密室,来到常遇春跟前,准备汇报侦查的情况。他轻声叫醒自己的顶头上司,直截了当地说道:“站长,经过技术处理和进一步的比对,我们从地下党嘴里抠出来的纸团有了最新发现!”
刘严冬抬头看了看上司的脸色,常遇春微微睁开眼睛,“有话直说,不要卖关子!”
“其实那个纸团只不过是一张废旧的报纸!”刘严冬立即抬高声调。
“嗯,我知道了!不过这个发现对我们没有半点用处。”常遇春坐起身,一脸茫然地问,“这次行动,一共死了多少人?战况如何?”
“报告站长,本次春雷行动,我们雷霆出击,收获颇丰。我方击毙地下党15人,生擒活捉1人;击毙中统10人,捉拿归案5人;摧毁地下党情报联络站15个,缴获电台......”刘严冬照本宣科,如数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