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显然已经不能穿了,但这对于白墨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这衣服本来就不是他买的,他住进来的时候衣帽间就已经全部为他准备齐全了,同样的衬衫里面也还有好几件一模一样的。
除此之外,他有一次回到房间的时候还发现床单有一块是湿的,位置很诡异。
他看了一会儿,蹙了蹙眉,只是将床单给换了下来,把脏的床单扔去洗衣房了。
还有一次他的门把上被人涂了胶水。痕迹很明显,他一走到门前的时候就看见了,他将胶水擦掉以后才开了门。
这样的恶作剧,说大也不大,对他的生活并没有造成什么过大的影响,因为手法实在是太低劣了,轻易就能看穿。一开始他还会蹙眉,心中升起些许反感,但到后面就只是面无表情地将这些恶作剧处理掉了。
招数都很小儿科很老套,他在高中的时候不是没有经历过,所以他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但始作俑者就没有那么沉得住气了。在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以后,他开始在明面上拿他撒气。
晚餐的时候,白墨到餐厅时沈嘉言已经坐在位子上了。沈耀成照常不在,但沈博文今天难得在,沈嘉言正喋喋不休地和他聊天,对方只是淡笑着听他说话,时不时点点头。
在看到白墨进来以后,沈嘉言便蓦地噤了声,原本开朗明亮的神情也变了。
但他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高傲地抬起了下巴,像是没看到一样。
白墨也沉默不语地在座位上落座。
吃饭的时候,白墨能感觉到沈嘉言在故意针对他。
他要夹菜的时候沈嘉言就故意转动转盘,他想夹什么菜沈嘉言便将那个盘子里的菜夹走。
第一次他并没有什么反应,但第二次第三次以后他便不再夹菜了,只埋头吃饭。
就连沈博文都有点看不过去,有些无奈地叫了沈嘉言一声,“小言。”
沈嘉言故作茫然,“嗯?怎么了吗?”
沈博文说:“别人夹菜的时候不要转转盘。”
沈嘉言佯装讶异,语气中带着几分阴阳怪气道:“啊?什么人?这里还有别人吗?”
白墨听了这话以后什么反应都没有,眼眸微垂,长睫在眼下布上一层淡淡的阴影。
幼稚至极。
他吃了两口以后就没有再吃了,放下筷子起身离开了餐厅。
沈博文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几分指责的意味看着沈嘉言。沈嘉言缩了缩脑袋,但对方只是带着几分无奈道:“吃饭吧。”
沈嘉言点点头,低头扒饭。
那之后的几天,沈嘉言的行为也依旧没有停止。
渐渐地,白墨就习惯了,甚至觉得有点可笑。他的手段低级至极,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本质上还是害怕被别人发现的。
比高中时排挤他的几个男生还要胆小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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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沈耀成都不在家,沈嘉言走起剧情来要安心了不少。平时把白墨当成透明人是基本的,有时候心情“好”了还会当面羞辱他几句。
但无论他怎么挑衅怎么欺负,白墨都没有反应,这让沈嘉言不禁有些奇怪。
他反复和系统确认,系统说白墨的表现确实和原文中有些不一样,但目前走向并没有太大的偏离,让他继续走剧情就是了,沈嘉言便也照做。
反正过几天他就要重新回到学校了,这一段剧情也暂时可以告一段落了。
这天,他被原主的几个狐朋狗友约了出去,是原主他们经常光顾的夜店,夜烁。
嘈杂的音乐在昏暗的环境内令人震耳欲聋。沈嘉言坐在一种头发五颜六色的杀马特之中,周围吵得他脑阔疼。
狐朋狗友们喝着酒玩得正嗨,而沈嘉言则坐在中间默默捧着杯子喝水试图解酒。
原主酒量很差酒品也不好,但又偏偏喜欢喝,喝完之后就耍酒疯。沈嘉言本人对喝酒没什么兴趣,本想能不喝就不喝的,但被周边的人灌酒的时候还是无法拒绝,喝上了几杯,此时已经有几分醉意了。
他坐在座位上一个人默默待着,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原本也不想来的,但系统说原主的人设是很喜欢出去玩的,他拒绝一两次还好,拒绝多了会崩人设,所以沈嘉言今天还是来了。
“言哥,喝酒啊!”一旁,一头红毛的原昊举着两个酒杯,笑着将其中一个塞到了沈嘉言手里。
沈嘉言扯了扯嘴角接过杯子,硬着头皮喝了下去。
烈酒像是在灼烧着他的喉咙,辣得他皱起了眉头,但很快又整理好了神情,装作无事地和原昊开了两句玩笑,随后便借去洗手间为由起身离开了卡座。
沈嘉言刚才被他们灌了不少酒,现在头脑已经有点晕眩,起身以后这种感觉更甚,但他还是跌跌撞撞地扶着墙走到了洗手间。
洗手间内,外面嘈杂的音乐被隔绝,他终于感觉清净了些,在洗手台洗完手以后又拖延了一会儿才离开。
一回到外面他就感觉刚才那种晕眩恶心感回来了,甚至连面前的画面都变得有些模糊。
再喝下去他估计真的要醉了,回到卡座以后就找个借口离开吧。
回到卡座的路上,人群拥挤,周围都是在跳舞的男女还有来来往往的服务生。
沈嘉言走得比较慢,一路上不小心撞到不少人,跌跌撞撞的。
在经过吧台边上时,正好有一名服务生送完酒端着盘子转过身,两人面对面相撞。
沈嘉言此时大脑都一片混沌,动作迟缓,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被撞到以后眼看着就要往前倒。
然而,他并没有像想象的那样摔倒在地,而是落入了一个怀抱。
他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眼前的人穿着一件剪裁昂贵的灰色衬衫。
一股淡雅的檀香扑鼻而来,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