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管家肩负着让小夫妻解除误会的重担去了华盛集团。
不巧去的时候祁衍宗人在开会,接待他的是祁衍宗的特助肖恒。
徐管家把情况一一说明,在被问及裴煦听说那女人怀孕的反应时,‘适当’地进行了一点夸张的修饰。
肖恒听后眉头紧锁,但还是承诺:“徐叔放心,这事儿我一定向祁总如实说明。”
有了他的承诺,徐管家放心离开。
他走后,肖恒摸着下巴盯着工位上那长方形的题字挂画许久,也没看明白上面写的究竟是什么。
不过正好前些天祁衍宗让他留意拍卖行,说他办公桌后面那面墙有些空,应该挂幅书画。
最近事务繁多,他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现如今有了现成的,他连忙找人把它挂进了祁衍宗的办公室。
挂好后,肖恒站在门口美美地欣赏一番,越看越觉得自己隐约读懂了裴煦题字时的潇洒与不羁。
妙啊!
——
祁衍宗开完会已经是晚上,近来西城区的房地产项目推进缓慢,加之老爷子身体有恙,底下的各方势力开始蠢蠢欲动。
他每天要处理的事极多。
回到办公室,他从肖恒嘴里听说秦瑛的事时反应平平,边落座边问:“裴煦那边什么反应?”
肖恒这人自小记忆力超群,直接把徐管家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复述了一遍:“太太还是识大体的,暂时把秦瑛给稳住了,不过等秦瑛走后她偷偷回房间哭了,午饭一口没吃,两只眼都哭肿了。”
祁衍宗皱起了眉,一来他不相信裴煦会是这般平静的反应,二来,他觉得这话就不像徐管家会说出来的。
肖恒一抬眼,想起那副字,又说:“对了,太太还让徐管家送来了一副墨宝。”
“墨宝?”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祁衍宗有种身边人今天都不太正常的感觉。
他顺着肖恒手指向的方向,身下的椅子往后转了一百八十度,仰面终于看到了那副传闻中的墨宝。
“徐管家说这是太太亲自题写的,不过我研究了大半天,也没看懂太太这写的究竟是什么字。”肖恒双手交握,“我记得祁总您懂草书……”
祁衍宗迟迟没接话,他盯着挂画里三个字看了许久,才慢慢起身,清了一下嗓,声音低沉透着冷意:“肖恒,不认识的字也敢往上挂?”
肖恒还没意识到他语气里的不对劲,笑道:“这不是太太写……”
说到这儿,他才终于恍然大悟。
太太以为祁总在外面有私生子,然后让徐管家带来了这幅字。
那这上面必然不会是什么好话啊!
他开始慌了,额上冷汗直冒。
这上面的三个字,总不至于是国骂吧?
不会吧?不会吧?太太应该不至于这么野吧?
“还愣着干嘛?过来取下来。”祁衍宗沉声命令。
好!
很好!
裴煦胆子够大,竟敢骂他是脏黄瓜。
祁衍宗薄唇紧紧抿着,想到脏黄瓜这三个字,心里是又气又想笑。
气的是裴煦轻信一个陌生女人的话,笑的是裴煦这狂草的水平的确极高,甚至在他之上。
肖恒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踩着椅子将挂画给取了下来,拘谨地抱在怀里,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既然不是什么好话,那现在是不是该砸了?
“祁总,这……?”
祁衍宗朝他伸出手,意思明显。
肖恒赶紧把手里的烫手山芋给递了出去,怕祁衍宗生气把字往墙上摔,特意往旁边撤了撤,给他留出了足够的施展拳脚的空间。
可没想到祁衍宗把挂画接过去后,非但没往墙上摔,反而是双手握着装表框的边缘,凝眉仔细地看上面的字。
这之余,肖恒竟看到祁衍宗的嘴角在微微上扬。
肖恒:??
所以祁总您能不能先剧透一下这上面写的究竟是哪三个字?
总不至于是‘我爱你’吧?
但祁衍宗最终也说,只是让他备车,说今晚要回家。
这是祁衍宗结婚后第二次回家。
上次回去取文件,待了至多半个小时。
祁衍宗和裴煦属于协议结婚,当初之所以选择裴煦,无非是她这人背景不深,易控制,比起其他人,会省去很多麻烦。
祁衍宗还未正式踏入家门,便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