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一趟来的这么值,居然让我抓到一个把柄。”
二叔手中握着竹册子,身后也没带任何随从,道貌岸然的倒像是一个教书先生,可嘴里却满是威胁,“禁锢之锁是我拿走的,糖葫芦也是我留下来的。”
时卿神情倒是淡然,“你想做什么。”
没想到二叔只是一笑,幸灾乐祸地向前一步,“舟儿,你应该感激我呀,二叔这是救你一命。”
这幅嘴脸属实让时卿反胃,这二叔一直想将时舟拉下来让自己亲儿子做名正言顺的大公子,现在看来是完全撕破脸皮了,时卿几欲开口骂他一番。
“嘘。等我见完魔尊,我们叔侄俩再好好叙叙旧。”说罢,二叔一点也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转身便走。
长临忧心忡忡的回头看了一眼,“大公子,怎么办?”
时卿满脸无所谓,讥讽道:“一个镯子而已,就算放到余知弄面前又怎么样?”
余知弄能杀了他吗?不能。
虽然现在愈发看不懂小徒弟的心思,但几次试探下来,无论自己做了多过分的事,小徒弟都忍下来了没有剁了他,摆明了现在还不想杀他,
时卿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能让余知弄对他诸多容忍,不过也好在能让他歇口气。
二叔显然还不知道,抱着个木册子卑躬屈膝的到殿前求侍卫帮他禀告,希望求见尊主一面。
可谁敢帮他传唤,刚刚大公子一走,魔尊便发了好大一通火,在里面摔碗踢盆声响大的吓人的很,现在谁进去谁就是找死,殿前护法不太愿意搭理他,像个石柱子一样杵着目视前方不给一丝眼神。
二叔也不恼,走近与护法低声说了几句,不消一刻,那护发脸色瞬间变了,冷漠看了他一眼,转身进殿内传唤。
侍卫再出来的时候尊敬了许多,“城主,这边请。”
“有劳。”
余知弄觉得自己今天没看黄历,或者说就是命里和玄宫城的人犯冲,一个一个排着队来气他。
本来就心情不好的魔尊如今语气更是恶劣,“来这做什么?”
二叔微微一作揖,“来为小侄时舟善后,小侄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还望尊主海涵。”
余知弄越听火越大,“没事快滚。”
“尊主稍后,此次小人前来,一是为小侄的不懂事致歉,二是来送一样东西。”二叔顿了顿,“关于景明仙君。”
余知弄言语烦躁,“说。”
“小人在藏书阁顶阁翻阅到一册古籍,以前从未见过,挑灯夜读了几日也没翻看出结果,特来呈上。”
二叔说话语气一贯慢条斯理,把余知弄逼的很不耐烦,啧了一声道:“说重点。”
“这古籍上面详细的记载着复生之法,不过以小人修行有限未能参透。”二叔将木册子展开,双手奉上。
“复生?”余知弄眼眸微眯,心中怒气竟然平静了下来,缓步走下高座到二叔面前,略微扫视了一遍古籍。
上面都是古老的字体,有画有字,读起来还算生动自然,不会晦涩难懂。也能清楚的看出来上面有一道最明显的字画,剖心。
“荒唐。”
二叔捧着册子,恭敬道:“荒不荒唐的,尊主试过了才知道有没有效。”
余知弄若有所思的看了二叔一眼,抬手将册子卷起一半遮住上面的字,不再看了。
二叔见他似乎不感兴趣,解释道:“尊主单靠梵萼果只能让仙君尸首不腐坏而已,最重要的还是五脏六腑之大主的心,若是剖出嫡系相承者的心,仙君复生有望啊。”
余知弄静静听他说完,一声冷笑,“玄宫城的嫡系相承者这世上只有时舟了,你这折腾跑来一趟,不就是想让你侄子死吗?”
二叔不慌不乱的三指发誓,“天地可鉴,小人只是想为尊主分忧。”
余知弄懒得搭理,敷衍了事,“你走吧,本尊考虑考虑。”
二叔见有望,连忙从袖中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尊主必要时,可以用此刃完整将时舟的心脏剖出。”
袖口因为大幅度摇晃,里面有道光反射闪到了余知弄的眼睛,
余知弄瞥了一眼,问道:“你袖子里是什么?”
二叔不动声色的遮了遮,揣好袖子,“孩子的小玩意罢了,不值得入尊主的眼。”
这欲拒还迎的,倒像是十分想让余知弄来扒开看看。可余知弄偏不,这显露的都这般明显了他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二叔眼看魔尊对他的袖子也不感兴趣,不好多留,尴尬的弯了弯腰马上退下。
余知弄略带嫌弃的拎起匕首,打量了片刻后将这东西定义成废铁,不屑地丢弃一旁,“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