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尽管掌管三界,看似实权大,实际无论何事都要讲究一个平衡,而天界的势力虽然也是天帝一手提拔,但能被天道选出得天帝令者,便注定不是一个能随性而为之人。
还有一点是,能飞升成仙者,哪一个不是逆天之人,曾经在人间界,也都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修行之路满是杀伐荆棘,能得道者,心中自不会是皇权大过天。
所以若是哪天天帝做了偏颇的决定,影响了上界众仙自身的利益,他们是否会继续听从天帝令还真不一定。
但妖皇则不同,妖族重血脉,天性中便带着对血脉阶级和皇权的敬畏,修行之路远比人族要顺遂多,加上修行功法本就偏随性,更是放大了天性。
因此若是妖皇下令,不管这命令有多离谱,众妖族只会誓死相随。
这番对比,二者皆为皇,天帝却远不如妖皇,因此妖皇亲至,连天帝都要前来迎接以示尊重。
另一边,雪觅好不容易飞回了尘虚宫,寻着味道找到了时渊后,便将整个龙身缠绕在了时渊的身上,龙尾更是忍不住扒拉时渊的衣服,恨不得将自己藏进时渊衣内的好。
时渊轻抚着细嫩的小龙崽,一手抚在紧紧贴在他颈窝的龙头上,安抚道:“不可如此无礼,下来。”
雪觅不依,他觉得自己要是从时渊身上下去,刚才所见的那三人,怕是要吃掉他,所以躲在时渊的身上才是最安全的。
龙十七跟在后面追了过来,守在尘虚宫宫门前的守卫并未得到神君的命令,因此也不敢阻拦这位龙君,只好放行。
好在龙十七有点畏惧时渊,一见到时渊也不敢造次,只是看他家小崽儿如此黏腻着时渊,心中是羡慕兼嫉妒,眼神更是馋的不行,若是当日他没离开,一直守着龙蛋破壳,如今小崽儿粘缠的人,可不就是自己了。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更是忍不住讨要道:“司禹见过时渊上神,上神,这龙崽儿是我的,那天是我疏漏,让一只九头鸟趁虚而入,司禹知错了,今后定会加倍小心护养龙崽,再不会让他落入歹人之手。”
时渊将一直在他身上像条蛇一样缠来缠去的雪觅抓了下来按在腿上,这才道:“我观你二者之间,并无血缘之气。”
龙十七呃了一声,意识到时渊上神怕是不会轻易归还龙崽,只得照实道:“实不相瞒,在龙崽未出壳之前,我侥幸捡到龙蛋,察觉到龙蛋还有微弱的气息,并且快要破壳了,便带回行宫喂养,我耗尽许多天地宝材才续上龙蛋的生机,日夜守护龙蛋时,我便决定要亲自将其抚养长大,视如己出!”
时渊衣袖一挥,一旁的桌上便出现了一壶茶,时渊将两个空杯斟上茶水,一边道:“却在破壳当日,险些葬身鸟腹。”
龙十七脸上一红,这不是年轻没经验,算错了破壳时间嘛,经此一事,他今后一定会一眼不错的守着崽崽,这等错事自然绝不可再犯。
还不等他出口承诺保证,后面的古溪和妖皇便走了进来。
时渊坐在椅子上并未起身,妖皇也不与他虚假客套,直接坐到了旁边的空位上。
雪觅忍不住往时渊的身上钻了钻,被他轻抚两下后才没继续动弹,只不过依旧在时渊的腿上将自己努力盘成一团,整个小龙头都恨不得埋入时渊的腹部,缩小存在感。
妖皇眼神火热的看了看原形的小龙崽,那般细嫩弱小,头上的龙角尚未第一次蜕皮,此时手感应该极其软嫩,要不是龙十七那小子想要将龙蛋占为己有,若能第一时间发现龙蛋后及时送来宫中,此刻小龙崽黏糊的人,本该是自己。
妖皇这么一想,看向龙十七的眼神越发不善,转头对上时渊时,又重新染上笑意:“多年未见,时渊风采不减当年啊。”
时渊语气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陛下亦是。”
妖皇朗笑出声,也不浪费时间寒暄,直接进入正题:“关于龙崽一事,其中蹊跷颇多,其父母本皇已派人去查,虽然现在还不知其父母是谁,但想来应当是白龙一族中人,龙族支脉颇多,属性各不相同,白龙善水,为龙崽好,理当将其交还白龙一族喂养,时渊以为呢?”
一旁的古溪上前了两步,意思非常明显了,而且他自身也是上神,虽成神时间尚短不如时渊,但喂养龙崽是足够了。
而且还有妖皇呢,以白龙为借口要回龙崽,事后怕是妖皇会亲自抚养,不过没关系,他本身也是皇族之将,于宫中当差,养在妖皇身边他也能日日得见,两全其美。
就在两人已经开始想象今后有崽万事足的欢乐日子时,扒在时渊身上的雪觅化成人形,双手死死抱住时渊的腰身,奶里奶气吼道:“我不要你们!我只要渊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