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算攻击?”
云初直白道:“就是家暴。”
陆祁年脸黑了下来,顿觉自己人品被怀疑了一样,沉沉道:“我不会。”
“很多男人结婚前都说自己不会。”
“你不相信?”
云初理直气壮地说,“我很难靠三言两语判断啊!”
他开始不耐烦地问,“你到底写了多少东西?”
“这才三个点!”
没有一条是真正有价值的!
陆祁年还以为她会列一些关于财产方面的内容,结果全是模棱两可一点实际用途都没有的条例。
可真是高估了她的脑子!
云初见他不耐,自己也懒得读了,干脆甩给他看,“你自己看吧,看看能不能接受,接受就签个字,我们也好做个书面的承诺。”
陆祁年:“签字?”
“嗯。”云初说,“有感情的人结婚,都是经过恋爱检验的,所以他们会清楚自己的另一半有没有这些不能忍受的毛病,若不能忍受那就分手了。但我们……根本不了解对方,就当走个过场,如果你不能接受,我看看还能不能退一步,要是不能,我觉得我们不太适合结婚。”
她说得有头有理,陆祁年拿她没办法,也懒得管她:“你可真多花样。”
云初斜他一眼,没理会,给他时间让他慢慢阅读完。
不到两分钟,他已经看到最后一条去了。
上面写着:并非以云家小姐的身份来履行婚约,而是本人个人的意愿,与云氏集团没有半点关系。
“这是什么意思?”陆祁年干净的指节轻点了下最后一段话,指给她看。
云初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我跟我爸最近闹得有点僵,我不是因为被他逼着才答应嫁给你的,而是因为陆爷爷,所以我不太希望你因为我的原因,对云氏集团多加照顾。”
以云初对云高朗的了解。
等她真正嫁给了陆祁年,云高朗一定会以岳父的身份来各种施压陆家,让陆家多帮帮云家,只是帮忙倒还好,就怕是尝到甜头了再忍不住去吸更多的血。
陆祁年扯着唇,不置一词,没答应也没拒绝。
他心里有杆秤,看得懂现实利弊权衡,也看得清人,可刚刚那番话竟让他心里某根弦动了几分。
云初瞧着他,知道他想不明白,直说:“我倒想你连帮都不帮他,让他吃吃苦头,反正我不心疼,云氏集团这破蛋糕以后连一勺都不会分给我的。”
说着,太阳快要落山了。
云初抬头望了眼外面的天空,在热烈而夺目的夕阳余晖下,陆祁年无奈地伸出一只手,对她说:“笔。”
她刚好带了笔过来。
紧接着,他满足了她的任性和幼稚,“陆祁年”三个字即刻签在了她昨晚随意打印出来的白纸上。
云初心里大叹一声,有种一切尘埃落地的感觉,将纸叠好收起来。
“就这么说定了。”
服务员上了菜,各色的海味似被斑驳瑰丽的晚霞蒙了一层浅橘色的滤镜,整个包间都在暮色的笼罩下渲染出了一股浪漫。
然而,任何粉色冒泡的氛围并没有在他们之间产生。
云初边刷手机边吃饭,还抽空瞄了眼对面的男人,竟在思考他谈恋爱的话会是什么样子,看他选餐厅的品味就知道应该不是个不懂浪漫的人。
于是,小猫挠老虎屁股不怕死地问了他一个问题:“陆祁年,你真的没谈过恋爱吗?”
男人停下进食的动作,用餐巾纸擦了擦嘴,不明就里地瞥她一眼,没有任何开口的打算。
“不科学啊。”云初小声嘀咕,“你这样的人虽然不是我的菜吧,但在别的女人眼里也是天菜级别的人物,想追谁追不到?你从小到大就没喜欢过一个女人?”
陆祁年并没有问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什么叫天菜?”
云初愣了愣,不给面子地吐槽:“土鳖。”
吃完饭,陆祁年低头看了眼手机,“你的生日是下周四?”
“对。”云初不清楚他要干什么。
陆祁年将手机的日历页面打开,转过去,“选个时间,我们去领证。”
云初:!!!
正准备喝水的云初,幸好止住了动作,心想这也太快了,可现在什么都谈拢了,下一个程序就是领证,似乎没什么不妥。
她看着日历,盘算了一下自己接下来的行程安排,说了个保守的时间,“三月七日早上怎么样?”
——也就是生日的第二天。
因为下午有飞机,刚好周一、二没课,五天的假期她要去国外一趟,后面又要投入到古典舞锦标赛的训练中,只有那一天早上有空,当然这些她觉得没必要告诉陆祁年。
陆祁年不知是否在笑她太过急切,眉骨跳了跳,只说了两个字:“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