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说说呗!”
老爹瞪了媳妇一眼,“胡说八道什么玩意儿,吃饭!”
老娘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事不能说。
“瞧瞧我这记性,儿子吃饭,娘瞎说的!”
张战刚看老两口都闭口不谈他们的过去,也不好再问,想着山的时候问问玉梅再说。
一家人吃完刚刚要把碗筷捡下去,玉梅来了。
穿着羊皮袄,腰间系着布条,脚下穿着毡靴子(羊毛擀制的),头带着一定顶毡帽儿,乌黑的辫子盘在脖子。手带着棉手闷子(只有拇指的棉手套)。
“大姑吃完了?我收拾吧!”
看到要收拾碗筷,高玉梅将棉手闷子褪下来在身后系(两个手套用布绳连在一起,防止丢失,不用时,将手套在身后搅在一起,不影响身前干活。),帮着老娘收拾碗筷儿。
老娘也没有和侄女客气。
...
打了一个口哨,张战刚看着跑过来的大黑。
“走了,大黑,跟我山!”
一男一女一条狗,向着东边的山走去。
张战刚也是羊皮袄,毡毛靴、头顶狗皮帽,一手提着唐刀棍,身背着绳子和中正式。
“玉梅,你知道我爹是干啥的不?”
“大姑不让说!”
张战刚没想到老娘早就防着他这一手,不过看到玉梅脸色纠结,就感觉有戏。
“玉梅,咱倆这关系,跟我有什么不能说的!”
高玉梅没听出来张战刚在套近乎,反而以为他认可了两人之间的关系,这就意味着张战刚肯娶她。
心中不由得有些激动,这么多年,终于有一个人能够正常对待自己,而且自己也喜欢的人,越想越甜蜜,甚至再想孩子的名字叫什么。
“玉梅?”
张战刚看到玉梅没有说话,又追问一句。
高玉梅脸色有些发热,粉嘟嘟的脸庞,红嘟嘟的嘴,看得张战刚有些神迷。
“我跟你说了,你可别说出去!”
“嗯!一定一定!”
高玉梅左右看看,周围一个人也没有,这才小声说道。
“姑父以前是大姑家的长工,那时候大姑十六的时候給说了一门亲,成亲当天,男人就死了,大家都说然后大姑过几天也死了,大家就说大姑克亲、克夫、克子,家里要把她丢出去,甚至有人说把大姑乱棍打死。那时候大姑父喜欢大姑,就带着大姑了山,说是干的事二炮手的活,就是打黑枪。后来小鬼子来了。去了关里,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回来了。以前我们老家是龙江的,大姑不愿意回那个伤心地,就来这里落了脚,我爸也是知道我大姑在这里,才投奔过来的。后面也没什么事,你可别出去瞎说啊!”
张战刚倒吸了一口气,二炮手?不知道,但奶奶的名字也不是姓李啊。不管了,至于是不是土匪不重要,毕竟救了自己的命,又供自己吃自己穿的。
“知道了!不会和别人说的。”
两人一狗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溜套子。有的套子就剩下一只兔子腿儿,这明显是给什么动物吃掉了,也有三只死兔子,还有一只活兔子。
突然,大黑汪汪的叫了起来,声音很急促。
张战刚顺着叫声望去,看到一大三小,三只野猪,正晃晃悠悠的过来。
张战刚想着还有这好事儿?慢慢举起了枪,瞄准了大猪。
高玉梅低声喊了一声别,但却晚了!
“砰!”
一声枪响,震彻山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