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帝都城应天府，明皇宫谨身殿。

“陛下，京城最近流传了一首儿歌您听说了吗？”

说话的正是齐泰，他和黄子澄两人连夜进宫对朱允炆汇报这件事。

实在是这首儿歌传播得太快了，几乎整个南直隶地区都传播开了。

然而，当他们派人去调查源头的时候，却是一无所获，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但是，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首儿歌想要表达个什么意思。

千万别动燕王，惹急了，咱燕王就要进京造反咯。

于是这两个建文帝的智囊连忙入宫，想要朱允炆给拿个主意。

“齐爱卿是说，那首跟燕有关的儿歌吧？”

“没错，这显然是那燕王朱棣搞出来的，陛下该采取更激烈的措施了。”

“四叔啊——”

朱允炆挥了挥手，示意两人在一边站着，然后微微闭眼，好好思索了一番。

讲实话，朱允炆尽管又废了四个藩王叔叔，但是对于四叔，他还是有些妇人之仁的，不想跟朱棣彻底撕破脸。

一是因为朱允炆最近削藩太多，他想先缓一缓，不然他的仁义之君的名头就彻底保不住了。

二则，是因为朱允炆在北平的暗线着实没有拿到任何朱棣的小辫子，师出没有名，这朱允炆的书呆子劲又上来了。

并且这四叔朱棣手下精兵无数、将领一大堆，朱棣本人更是有超过那些老一辈将军的苗头。

朝廷尽管手握百万大军，但是朱允炆还是有些拿捏不住，有点摇摆不定。

看着朱允炆的这番模样，齐泰两人也是按耐不住了，高声劝道：

“陛下，现在是真的不能有妇人之仁的时候了啊。”

“先下手为强，这燕王还是早早除去为好。”

“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说着，两人索性跪了下来，把头埋到地上，不肯起身。

“哎。”

朱允炆见状也是有些无奈，自己这优柔寡断的样子着实有些不配当这皇帝啊。

朱允炆的眼角开始模糊了起来，他又想起来皇爷爷朱元璋驾崩的前一夜，那临终前的老人对他说的话。

“大孙啊，咱终究还是要去了。”

“这大明天下就要交到你手上了。”

“不听话的人咱都给你铲除了。”

“你一定要记住，以仁治国。”

“但是遇到不听话的，一定要快刀斩乱麻，绝对不能犹豫！”

“擦亮眼睛看这天下，万里河山你就是那最高的主宰。”

“你的那些叔叔们帮你看着边塞，你坐稳中央，咱这大明肯定能千秋万载！”

“皇爷爷！”

皇爷爷朱元璋的话语还在朱允炆的脑海里面回响着，可此时的朱允炆内心却是有些煎熬。

“皇爷爷，叔叔们可不是像你想的那样听话啊，哎。”

叹了一口气，朱允炆收拢了情绪，再次严肃了起来。

“着齐泰、黄子澄领旨——”

“臣在！”

...

建文元年六月己酉，燕山左护卫千户倪谅将朱棣密谋兵变的消息秘密上报给建文帝。

朝廷派齐泰调查，暗中将燕使邓庸下狱审讯，得到了朱棣将举兵反状的口供。

于是朝廷下诏，逮捕燕王府官僚。

燕王府旗校于谅等人因此被诛杀。

而此时，北平却传来了另外一个让人目瞪口呆的消息。

大名鼎鼎的北平藩王，打得蒙古人乱逃乱窜的燕王朱棣，发疯了。

这一出搞得朝廷一脸懵。

所谓人生如戏，全靠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