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爷聪慧,我这点心思不敢瞒了老王爷。”
“罢了罢了。”安庆老王爷又呷了一口酒,这才慢悠悠的开口说到:“方小子,我就是个替你们顶雷的。要不是看在你素日里孝敬的美酒不少的份上,我才懒得惹上这一身烦心事。说吧,需要我何时去找那许思安?”
方洪信闻言大喜,抬起头朝着许思安眉飞色舞了一番,许思安会意,这事儿多半是成了,也是满心欢喜,总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明日!明日可好?”方洪信生怕夜长梦多,还是赶紧的把这事给定了,自家那二小子的亲事可不能输在广亲王那小儿子之后,“明日我便遣了轿子来接了老王爷您去许府,老王爷您看可合适?”
安庆老王爷翻了个白眼。
“你倒是个性急的。罢了,明日就明日。”
第二日,老王爷难得的穿了一身红袍,围了一条金腰带,整个人看上去喜气洋洋,坐着方洪信安排的八抬大轿,一路晃晃悠悠,晃晃悠悠,慢慢摇到许府大门口。许思安一早便接到消息,与许守邺二人站在门口张望了许久,才看到老王爷的轿子摇了过来。两人赶紧上前,扶着轿子将老王爷从正门迎进府中,一左一右的搀扶着进了前厅在主位上坐了。
窝在后院的许清莞见着前院的动静有些好奇,扭过头问站在一旁伺候的丫鬟汀梅:“今儿个是谁来了府中?怎的这般大的阵仗?”
许思安早就对着府内下人下了封口令,为小姐定亲之事不许走漏半点风声,否则家法伺候。汀梅不敢说,含含糊糊到:“估摸着是哪位贵人吧?这个只有老爷才清楚了,我们这些下人是不晓得的。”
许清莞也不甚关心,反正事不关己,闲着没事继续折腾一院的药草,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前院下人传了话,老爷让小姐去前厅一趟。
安庆老王爷将来意说明,许思安连连点头,拿着许清莞的庚贴毕恭毕敬的递至老王爷手中,老王爷接过揣在怀里,又将方洪信托付的定亲信物奉上。许思安打开一看,竟是一块冰花芙蓉玉精心雕琢而成的镯子,通体淡粉,通透温润,好看得紧。
安庆老王爷笑眯眯的捋了捋胡子:“待下了聘选定了日子,告诉本王一声,本王还想来蹭杯喜酒喝。”
许思安连连笑着应了:“能请得老王爷来喝小女的喜酒,那可是小女天大的荣幸,到时候还望老王爷切莫推辞,务必赏光。”
该办的事办完了,安庆老王爷在椅子上东挪挪西挪挪,就是不起身。许思安有些纳闷,又不敢赶人,赶紧吩咐下人再给老王爷添些茶水,陪着笑脸干坐着。老王爷别扭了半晌,这才又略带了些不好意思开了口:“你家姑娘究竟长啥样?既能入了太子青眼,又能让方小子冒着不惜得罪太子的风险惦记着给自己二小子娶回去,本王着实好奇得很。”
许思安这才明白安庆老王爷的心思,感情是想相看相看自家小女了。许思安不敢怠慢,连忙遣了下人去后院唤了许清莞出来。不多时,只见门外探进一张小脸,蛾眉淡扫,肤若凝脂,樱桃小口不点而赤,娇艳欲滴,最绝是那双杏眼,黑如曜石,烁若星河,正滴溜溜的狡捷的转个不停,偷偷打量着前厅里的情况。
老王爷一生见过的美人太多,宫里哪位娘娘不是沉鱼落雁,气质卓然,但美则美矣,总觉得缺少些生气,行的端坐得正,仪态端庄,循规蹈矩,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咋一见许清莞这丫头,脸蛋美得不像话不说,那聪慧机灵的小模样,老王爷一见便觉得欢喜。
许思安唬了脸嗔到:“躲在门口做什么?还不快进来与安庆王见礼?”
许清莞这才颠颠儿的提着裙摆走了进来,乖巧的向安庆老王爷行了礼,嘴甜甜的请了安,逗得老王爷哈哈大笑。老王爷看过许清莞的模样,好一通称赞,直说得脸皮一向堪比城墙的许清莞也忍不住红了脸低了头,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待安庆老王爷一走,许思安便掏出那块冰花芙蓉玉镯交给许清莞,嘱咐她好生戴上。太子给的那块玉镯许清莞一早便收进了柜子里,如今手腕上空荡荡的正好缺了个东西,咋一见这玉镯觉得喜欢得紧,虽隐隐觉得有那么一点怪异,许思安又不肯明说。许清莞想了想,不过一个镯子罢了,也懒得管那许多,高高兴兴的套在了自己那纤细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