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半吊子哦,比她爹差老远了”
周松霞听到这些话那比杀了她还恼火,“你们瞎扯,我家妙灵可厉害了,回春堂都准备高价聘请她过去坐诊!”
她又指着茅草屋那边大声说:“沈氏的土方子来路不明,大兰家那丫头是凑巧,你们要是不怕死就找她去!”
“我可把丑话说前头,回头谁要是用了她的土方子坏了事,可别找我家妙灵收拾烂摊子!”
撂下这话,周松霞也赌气跑回了老萧家后院。
留下的村民顿时陷入了两难
屋子里,喜梅和大兰正安慰着沈萤儿,里正王善宝和火生也进来了。
沈萤儿立马起身,招呼他们二人坐,自己则站到一旁。
王善宝打量着这小屋,屋里一贫如洗。
他的视线又落到墙角那些白色的粉末上,王善宝微微皱眉。
“老四媳妇儿,我看你做事有条理,不是个糊涂人。”
“你能跟咱说说,为啥要往屋里撒石灰粉么?”
沈萤儿听出王善宝语气里的真诚和困惑,于是实话实说:“其实那天我就跟喜梅和大兰两位嫂子说过了,石灰粉比草木灰好用,不仅能吸附屋里的潮湿,驱除霉味儿,还能消毒杀菌,不让人被瘟疫邪祟侵扰。”
喜梅和大兰都点头:“没错,萤儿确实说过这话,可咱那当口都不信呐!”
王善宝苦笑,别说她们这些妇人不信了,就连他这个四十来岁,多少见过一点世面的里正都没听过这种说法。
可是,事实却又摆在眼前。
全村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状况,唯独沈氏母子安然无恙。
难道真是这石灰粉的功劳?
王善宝又想起在溶洞的时候沈萤儿帮火生来旺他们治脚,周妙灵撂下的烂摊子都是沈氏给收拾的。
这次来旺闺女用了沈氏的土方子很快就痊愈。
这个沈氏,好像真有几把刷子。
可妇道人家生来便心胸狭窄,尤其先前她还受了委屈,他该如何才能劝动她将土方子拿出来,帮帮大伙呢?
就在王善宝纠结得如同便秘的当下,一块刻写在树皮上的药方子送到了他面前。
王善宝顺着那手看到了手的主人沈萤儿。
她面容恬静,目光清澈,并没有因为手里握着村民们心心念念的药方子而得意忘形。
“里正叔,这是药方子,你拿去给翠花婶子抓药吧。”
“一般的红疹和水泡,都能治。”她说。
王善宝愣了下,随即站起身,接过沈萤儿递过来的药方子,神色复杂。
他如实道:“老四媳妇儿,你可想清楚了?你把这药方子交付给我,倘若其他人过来打听,我身为里正是不可能故意隐瞒的”
沈萤儿明白他的意思,她淡淡一笑:“先前在门口,我说的是气话。”
“大家都是乡里乡亲,我也不忍心看他们遭罪。”
“这药方既然给了里正叔,就由里正叔来安排吧。”
沈萤儿不是圣母,对于那些指着她骂的村民,就算他们死在她面前她都不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