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质方面行不通,语言方面便多关心两句:“我看沈东家气色不错,身体应该无恙了吧?”
听到她的询问,沈晨星的目光越发温润。
“承蒙大姐惦记,我回来后卧床休养,再辅以药石,现今已无碍了。”
沈萤儿微笑:“那就好,沈东家自己是行内人,自然清楚保养之道,如此,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沈晨星点头,目送她离开。
小厮东来跑到沈晨星跟前,气喘吁吁道:“东家,你咋一转背就给跑这来了呢?人家王掌柜还在那边茶楼里等着呢!”
沈晨星回过神,“方才见了一个熟人,便下来打个招呼,咱回吧!”
沈晨星转身往对面的茶楼而去,东来跟在后头,好奇的往前面的街角张望了一眼。
咦?
那不是溶洞里的那位大姐嘛?
他又扭头去看沈晨星的背影,东来瞬间懂了。
……
卖完了水茄,沈萤儿没有即刻掉头回溶洞,她还有一件事要办。
‘稻香坊’门前,悬挂着几块牌子,上面明码标价写着醒目的米粮价格表。
怕这些来买粮的老百姓不识字,还有专门的伙计站在牌子底下大声喊话。
“籼米四百文每斗,粳米六百文每斗……要买的赶紧……”
沈萤儿眉心跳了跳。
昨日听村民们聊天,平时平往籼米是两百文每斗,粳米三百文,大家都担心水灾过后会涨价。
没想到,这价格直接就翻了一倍!
可即使这样,买粮的人还是挤破了脑袋。
沈萤儿听到那边有人在质问稻香坊的掌柜:“为啥这么贵?都是前后街挨着的街坊邻居,就不能便宜一点?”
掌柜赔着笑说:“这又不是咱一家的事儿,你去别家打听打听,比咱还要贵!”
掌柜又说:“往县城和栾昌府那边的官道水还没退去,米粮过不来,你今个嫌它贵,舍不得买,明儿个想买还就不是这个价啦!”
……
沈萤儿站在人群外围,心里正纠结。
听到掌柜这话,她咬咬牙打算先买两斗米带回去应应急。
挤掉了一身皮才终于轮到她。
还没张口,里面的伙计便挥挥手,朝她,以及她身后的人大声吆喝:“今个份卖完了,明日赶早来!”
沈萤儿:……
在一片唏嘘中,沈萤儿离开了,她又去了镇上其他几家米粮铺子,一家家就像提前约好似的。
她不信那些‘卖完’的鬼话。
无商不奸,这些米粮铺子老板都想着囤货居奇,赚水灾后的黑心钱。
这价格接下来还会节节攀升。
这种时候买米,真是被这些奸商牵着鼻子走,好不值。
沈萤儿打算先回去,跟火生喜梅他们商量商量,看大家怎么说。
一辆停靠在路边的马车引起了她的主意。
因为她竟然在这里又看见了那个小男主!
他身上那套湿漉漉的白色衣裳已经换了,穿着一套玄色的衣裳,腰间还束着同色的腰带。
背负着双手立在马车旁,腰杆挺得笔直,像一株挺拔的小白杨。
小脸紧绷,不苟言笑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缩小版的楚云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