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便司徒允停下手中动作喊住了顾泽,倒不是他真有意晾着顾泽。
实在是时间太巧,都赶到了一起。
一听这话顾泽哪还能走,当下停了要开门的动作,转身走了回来,人情事故,顾泽还是通晓的。
“何事?司徒公但说无妨,若小子力所能及,定不吝啬!”
司徒允摆摆手却道:“此事稍候再说,只一事须得教公子知晓。”
继而司徒允迈着苍劲的步伐走近顾泽,司徒允虽然年老,可身体是真的硬朗,至少在顾泽看来。
待站在顾泽面前后,司徒允语气缓重道:“老夫虽对公子有帮衬之意,却实无救命之恩啊!”
司徒允言简意赅,让顾泽摸不清头绪,他实是想不明白,司徒允此话何意。
“这……司徒公何出此言呐?顾泽岂是忘恩负义之人!”
听顾泽逐渐加重的语气,司徒允反倒笑了起来。
“公子误会了,老夫不是这个意思。”
“对啊我爹爹说的没错。”小姑娘蠕动着腮帮冲顾泽点头说着。
这下反教顾泽不明就里,只是带着疑惑与不解看着司徒允。
司徒允一边拉着顾泽重新坐下,又一边回忆着前晚的事情,约摸盏茶功夫,司徒允将来龙去脉说了大概。
最后凝重看着顾泽道:“那郎中见了公子当时的情况,摇头直说回天乏术。”
“当时老夫想着让公子走的体面些,便让那小二与你梳洗换衣。”
顾泽在一边听得脑袋连点,原来他衣服是这么换的,同时顾泽又摸了摸胸前,果然那块玉牌还在。
“彼时公子身上掉落一个白玉瓶,起初我等不以为意,谁知那郎中把玉瓶嗅了嗅,登时兴奋起来,嘴里咕咕哝哝说了半天,老夫也没听明白。”
“最后郎中在里面取出一枚青色药丸给你服下,临走前说可保性命无忧,至于能否醒来,还得看公子造化。”
待司徒允说完,顾泽总算明白他先那话的意思。
至于那白玉瓶,乃是顾泽先前在前往长安路上的梦中所得,里面顾泽依稀记得装得是“灵元丹”。
此丹药非上三品的药师不可炼制,有伤治伤,无伤保命,哪怕一条腿跨进了阎罗殿,它也能给你拉回来。
顾泽起身作礼,再次向司徒允道谢。
“此丹药虽是小子所有,可若无司徒允援手,小子恐早已魂归故里,就算有此药也是无用。”
司徒允爽朗笑道:“哈哈哈,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公子莫要再提。”
“依司徒公所言,顾泽在心里记下了。”
“哦,不知司徒公先前说有一事不知是……”
一听顾泽所问,司徒允也提起了他最初的心思。
“实不相瞒,老夫生平喜爱诗画,第一次见着公子时,看你怀中抱着画卷。”
说到这里,司徒允冲顾泽抱礼道:“昨日老夫唐突,未经公子允许擅自打开画卷观看,万望公子莫怪。”
顾泽摇头摆手道:“无妨,无妨,司徒公言重了。”
“不瞒公子,你的画技,在老夫生平所见之中,能胜于你之人寥寥无几。”
“尤其是人像画……”
说到此处,司徒允浊眼深重,颌下倒须不知捋了几回,像是陷入一处佳境之中。
“若画圣吴子还在时,怕只他一人,可压你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