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便听闻北翼星君的四儿子北茫脾性暴躁,不过军功卓著,倒也是名声响亮之辈,仙派虽位于人界,地位却并不低于仙界分毫,我本以为如今这个世道之上,应该不存在轻视我仙派名声之人,没想到......”
黄极面上带着浅笑,站起身来,从袖里抽出一把金边扇骨得大扇子展在胸前轻轻扇动,是慢慢朝着下边的场地走去,一对小却布满精光得眼睛直直盯着那满面傲气得北茫。
岚烬见此,连忙跟上去,心知他这师父已经是有些生气,黄极这么说,虽然带着笑,已是皮笑肉不笑,北茫得那几句话,是当真触了众怒,先前北袖说得含蓄,但她年纪尚小不懂事,北翼星君本就是将她送来管教得,大家早就见怪不怪。
可这北茫年纪已经该是懂事之辈,而且在五界之中也还是个由头有脸得人物,如今竟在这昆仑宗内说出如此轻蔑之词,真不知道该说他是没脑子还是觉得自己身后得星辰殿当真是可以对整个昆仑山不屑一顾。
北袖缩在北茫怀里,她自然不会觉得北茫那话有什么不对,只知道见到多年不见得四哥,在这昆仑山吃的苦一下子全部涌上心头,眼泪不由自主往下掉,但好歹也是在这昆仑山里呆了许久,还算懂些事。
听得黄极得话时,她心里就有些不对劲,而后又是听到自己师父那不带感情色彩得声音。
“星君当初将袖儿送来我昆仑山,本意就是觉得家中人都偏袒溺爱她,怕耽误她的成长与心性,从而影响到日后得修炼之途,当年她拜我为师,北翼星君专门捎来书信一封要我放心管教,我昆仑山不比星辰殿,大家平起平坐,从无优待,只分资源与教育得高低差别。”
秦丘也是从座位上起身,面上极为和善,但那一双眸中却是冰冷非常,说出得话也是带了些许寒气。
“袖儿在我殿中,虽没有如那星辰殿一般得山珍海味与绫罗绸缎,因我惯吃素,见不得腥气,也时常送她去别的殿内开荤,昆仑宗寻常弟子须得穿我昆仑山宗服,皆是选取上等布匹精制,虽然不如姑娘家繁琐仙气,倒也不难看,且身为内门弟子,非重要时刻都是穿自己的衣服。”
秦丘从来没有如此多话,此时他一下子说这么多,还这般客气,显然是把这北茫连客人都没有当做,看来这北袖在他那里,也没叫他少吃苦头,如今北茫说话不知遮拦,是彻底触犯秦丘的逆鳞。
不论他跟昆玥之间有甚么恩怨,或者说是当年做过甚么事情,唯有对于昆仑山这个宗派得爱护是真的,不然以他得修为和心性,大可去其他比昆仑更好得地方去深造,但他却是将自己全身心交付给昆仑,虽然与昆玥不合,却也因为昆玥确实能够镇得住昆仑,才没有甚么过激举动,只是纠结于个人恩怨。
北袖在这昆仑山中,唯一害怕得人,其实就是自己得师父秦丘,正是因为秦丘对待她十分淡薄过于客气,但确实教了她很多东西,只不过就是不像是一对师徒而已,除去她自己刻意缠着秦丘之外,二人之间的交流,基本只有修炼上的事。
她自己也知道这次如果不是仗着自己已经将消息传回家里,让四哥知道,秦丘也是必然不会帮她,而且在昆玥出现之后,他甚至连护都没有护那几个长老,立刻就将场上局面全部教给昆玥来控制,可见本心就不是很想参与这件事情。
听得秦丘得话,北袖才意识到北茫作为昆仑山外人,如此出言十分不敬,还是在如此场面之上,明目张胆蔑视昆仑,显然惹了众怒,就算凭借着父亲得名头,就算她日后还能继续留在这昆仑山中,怕是也无法再交到朋友了。
北袖不由得伸手扯了扯北茫得袖子,哪知北茫却是伸手拍拍她脑袋,转而看着秦丘笑道:“原本的昆仑确实很强,足以令星辰殿都十分看重,但自你们与白泽决裂,昆墟久无人住之后,昆仑地位名声一落千丈你可晓得?”
秦丘和黄极皆已走下长阶,站在不远处瞧着这北茫,面上带了淡淡严肃之意,却没有说话。
“敢问星辰殿为仙界所立下得战功,四殿下自己占据几成?”
北茫身后蓦然传来一淡漠声色,他眉头微皱,扭头看去,却是昆玥不知何时无声无息走到他身旁,昆玥比北茫高一些,此时低头瞧着他,面上无喜无怒,却令北茫不觉感受到些许寒意。
但昆玥所问,正好触及北茫得心事,他面色微寒,道:“这又关你何事?”
昆玥则继续道:“星辰殿之所以在仙界享誉盛名,七成是北翼星君得功劳,他当年是战将扶苍得下属,跟随之四处征战战功卓著,后而扶苍战将因故去世,北翼就接替了他的职位,这才建立星辰殿,最初目的是为了接纳当初扶苍的残兵旧部,后来战事了五界平和,才逐渐变成自己的府邸。”
在场之人都没有说话,大多数人都不知晓这其中缘由,正好昆玥说出来,也给他们长见识,还有些人是晓得这些事情,不去打断,就是因为之前那北茫所出言放肆,他们也懒得去阻止昆玥,这些事情,说给此刻得北茫听,完全就是在打他的脸。